两人一块上了马车。谢敏站在不远处看着,指甲陷入肉里,却没有丝毫感觉。待到马车离开。谢敏急急忙忙离开了育幼堂,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夜影与赵熙招一直在跟着她。“去吧,将人盯紧了。鱼饵都下了,不愁鱼不上钩。”
“是。”
不错,赵熙招之所以让陈恪独自出门,就是为了引谢敏出手,眼下与她猜测无二。谢敏已经行动。接下来的事情,也应该顺利了。
马车晃晃悠悠来到京郊附近的村子。
马车有些晃悠,陈恪担心碰到柳倩儿,一直小心护着。柳倩儿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开心不已。
“陈大哥,其实你不必如此的。马车虽然颠簸,可我也不是什么不能吃苦之人,这点颠簸我能承受的。”
“这里不比京城,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对了,等下我们要去死者的家里。眼下死者家里人情绪应该还很激动,等下你务必跟好我,千万别被他们给伤了。”
“陈大哥放心,我明白。”
马车来到村口时。篱笆院子里,沈家姑娘沈浣溪还在昏迷不醒。
沈三姑小手撑着下巴,眼巴巴的守在床前,不知道过了多久见沈浣溪醒了,激动地大叫起来:“颂易,大姐醒了!”
沈颂易赶忙端了碗热汤上来,与沈三姑合力将沈浣溪扶了起来:“大姐,阿娘说你醒了就把这碗汤喝了,她说喝了肚子就不会那么疼了。”
她将信将疑的接过汤药喝了下去。
红枣,红糖,生姜……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全都拿出来了?
汤水刚喝下,身下传来一种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她感到一股暖流在身体里缓缓流淌,自己稍稍移动一下,就要喷涌而出。
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娘说过,这是月信。只是,她昨日突然昏迷,是因为这个?
该死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痛就算了,关键是稍微激动一点都会流出体外,让她怎么去沈家老宅子?
沈浣溪本想和柳氏说一声改天再去沈家老宅子,没想到左右瞧了一眼都没见到她,便问弟妹:“阿娘呢?”
沈三姑放下碗,回头看她一眼:“阿娘去老宅子了,说是要过去赔礼道歉。”
坏了!
柳氏那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怎么斗得过那边的一群豺狼虎豹?
沈浣溪赶忙起身,将外裳一套,就要向外奔去。
沈颂易赶紧抓住她:“大姐,阿娘说让你留在家里哪儿也别去,你要去哪儿呀?”
“阿娘要出事,我得赶紧过去!”
沈浣溪甩开沈颂易便往外跑,心里着急火燎,生怕柳氏受了欺负,沈颂易在后头追:“大姐你不能去,阿娘说了你得留在家里养身子!”
沈浣溪知道自己要是不甩下沈颂易是绝对不可能离开的,她只能先停下脚步,回过身弯下腰,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姐得去!姐要是不去阿娘得受欺负,你现在回去和三姑一起照顾阿爹,等姐回来给你们带吃的。”
“可是阿娘说……”
“阿娘性子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个人去老宅子,一定会受欺负,姐要是不过去,阿娘今天都不一定回得来。”
沈颂易年纪小,却已经有了主见,听了沈浣溪的话,沉默了半晌,抬起头道:“那我跟你一块儿去!”
沈浣溪犟不过他,也担心柳氏出事,只好带上他一块儿去。
村东头,沈家老宅子。
柳氏站在桌前,伺候一家六口用膳,先给老头子老太太盛了两碗粥,再给二胖二丫两个孩子夹了菜。
沈二和赵氏夫妻俩刚起身,打着哈欠往厅堂来。
赵氏见到柳氏,白眼快要翻上天了。
“一大早上过来献殷勤,黄鼠狼都没你起得早,别以为伺候我们一家子昨晚的事儿就过去了,老娘告诉你,欺负老娘的人还没几个能在村子里呆下去!”
两位老人听的云里雾里,沈老爷子敲了敲烟杆上的灰,耷拉的眼睛扫了赵氏一眼:“一早上嘀咕什么呢?昨儿你不是说去老二家拿钱了,钱拿回来没有?”
赵氏正愁没有由头损柳氏,一听这话,顿时酝酿起情绪来,哎哟一声丢掉碗筷,嘴里委屈的抱怨着。
“老爷子,昨晚这事儿您可一定要给儿媳做主!”
柳氏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赵氏又要发作,想拦却又没有那个胆子。
“你又受什么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