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望不到尾，清一色扎着白花青丝的送葬车，一溜的开着双闪跟在后面，安静又有序。

也在清晨的小城，招摇过市时特别的引人注目。

她知道，这些都是郁庭川的人脉。

车很快上了乡道，进了青龙镇那片原始的公墓林。

此刻，已经7点，天也只是灰蒙蒙的，昨夜下了细雨，路也湿滑。车不能直接开上山，只能在最近的地方停下。

“一会儿走路自己看着些，我捧着外婆的灵位，你如果踩不稳，就在后面牵着我的衣服走。”

男人停车熄火，并沉声叮嘱着。

宁馨愣愣的从思绪里收回注意力，点点头，转身要下车。

“等下”，郁庭川叫她，然后她回头看着他。

“把衣领扣好，外面有雾，山上冷些。”

宁馨眼眶有些红，默默的等他为自己扣上扣子，才下车。

两个孩子各自执着缟素，走在宁馨后面。

郁庭川捧着老太太的灵位沉静的走在前面。宁馨想起早晨谁端老太太灵位而引起的争执。

老家风俗，端灵1人，遗照1人。可老太太只有宁馨一个亲属，而且端灵必须要至亲，男性。

莫元叔叔说他来，郁庭川摇摇头说：“老太太的灵位，我来端最合适。”

郁庭川的决定，不伦处于什么原因，没有人敢反驳。只是在没有人的时候，宁馨偷偷的扯着他的袖子，说：“郁庭川，太委屈你了。”

郁庭川露出这几日难得的淡然一笑，若有若无：“就当我用这个方式弥补我内心的遗憾，没有在老人家生的时候，告诉她，我想娶你为妻……也不知道她老人家会不会嫌弃我。如果我端灵，老太太在天有灵，同意的话，明天就出太阳。”

宁馨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心思如此细，其实他真的很好，若说嫌弃，该是他嫌弃自己吧。

“那如果下雨呢？”

“下雨？那我就在老太太坟前立誓，非你不娶！就算她不同意也不行。”

想起这个，宁馨有些忐忑的看着灰蒙蒙的天，湿气沉沉，怎么就是下雨的节奏？

难道，外婆在怪她不听话吗？

总是找了个比老太太想的还要有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