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先生,您请这边。”服务员见莫朗一行人已经走远,就示意菘他们去往包间。
从大门两侧走上几节台阶,围绕着包间外另有一条走道,服务员走上去之后把菘带到了最靠近边缘的一间,然后对站在包间门外的另一个服务生点了点头,说道:“姜先生到了。”
菘这才看到,原来每个守在门口的服务生腰间都挂着一块圆形的号码牌。
“姜先生好,里面已经都准备好了,请进。”那个服务生说,菘看到他的号码牌写着“十四”。
十四?这应该就是包间的房号吧......这么写,是方便拍卖叫号吗?菘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东西,正准备进去,却听到伊莎贝拉的声音。
“啊?14号?真不吉利啊。”她有些不高兴地说:“难道就没有别的房间了?故意把我们安排在这种地方......”
“诶呀,真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房间都是莫先生亲自指定的。”服务生说话还挺客气,但似乎没有什么回旋余地。
“行了,就这儿吧。”菘不想再惹人注意,低调地走了进去。
包厢是一个大约十来平米的空间,中间放着一张红木圆桌和六张配套的椅子,圆桌上已经预先摆上了水果小食。房间边上有一个衣帽架,架子旁边是一个餐边矮柜,上面除了一些瓶瓶罐罐之外还摆放李一盆兰花。就布局装饰上来讲,充满了低调精致的中式古典,和普通的酒店餐厅没什么区别。
包厢正面的门帘采用了一种特殊的布料,远看就如细纱般透明,坐在里面可以对外面的情况一览无余。伊莎贝拉轻声凑近帘子,却发现越靠近这纱帘居然越看不见外面,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由许多细线交织而成的一块浅米色的织物。
“这帘子还真是稀奇。”伊莎贝拉说道:“我说菘哥哥,你到底给了他们多少好处,竟把你像贵客一般侍奉。”
菘倒没有接话,只是看看那个站在旁边的服务生,那服务生马上领会到了什么,细声说:“姜先生是本次慈善会的贵客,自然是需要服务周到。请贵宾们稍作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这边就先不打扰了。”说罢他轻轻拉开帘子,退到外面候着了。
“这里的情况很复杂,你还是少说话吧。”朱雀见服务员走开,忍不住对伊莎贝拉教育起来。
“你也是……不怕他们偷听吗?”菘说。
“少爷,他们如果能在大马路上准确的给你送上请柬,您觉得他们会不知道本尊吗。”
“那你……还敢来。”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能勾起本尊的兴趣呀。”朱雀飞到餐边柜子上,嘴巴不停敲击那些器具,像是在检查有没有什么机关。
“唉。”菘看着朱雀轻叹了口气,“总之你还是小心点,如果碰到了----那个人,你……”
“那个人?你们在说什么?”伊莎贝拉吃着水果,问道。
“不懂就别问。”朱雀没好气的说。
“哼!不说我也猜得到。”伊莎贝拉生气地扭过头。
菘停顿了一下,像是欲言又止。
“还是小心为妙。”他说。
灯光渐渐变暗,之前略显嘈杂的聊天声慢慢停止,人们听到从宴会厅的某处传来悦耳的钢琴旋律,琴声时而悠扬,时而哀伤,有不少人迅速被声音带入,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随后一束明亮的追光灯照射在舞台左侧,像夜空中的月光照耀着邮轮一样,亮光把舞台上的那架斯坦威钢琴映衬得异常耀眼。
坐在钢琴前的弹奏者是最近非常火的华裔钢琴家林霄,他仅仅二十出头便囊获世界各大比赛的冠军头衔,坐在下面的人似乎认出了他,有人发出细微的交谈,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弹奏,林霄就如同置身于无人的深海,月光照射在起伏的海面,而他就像一片片追逐月光的海浪,澎拜,激烈,酣畅地演奏着贝多芬的经典名曲----《月光》。
“没想到像他这样的钢琴家愿意来这里。”张岳雷坐在底下,侧过身子和莫朗说。
“哦?很有名吗,没见过。”莫朗一只手托着下巴,不以为然。
张岳雷觉得有些自讨没趣,正好转头看到柏在看自己,两人视线刚对在一起,柏就不自觉地避开了眼神。
说起来,上次那个事情之后,柏就一直对自己有所回避,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莫朗凑过来拉了一下张岳雷的袖子,对他说:“看演出。”同时目光掠过柏。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架钢琴看,但是目光却像是穿透了眼前的舞台,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