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雷的话来形容就是：用自己辛苦换来的钱慰劳自己，总比白白死在任务里来得值得。

柏这回还是挺认同老师的，毕竟经过沙漠之行的体验，他也多少对这个神奇世界的“恶意”或多或少有了理解。

“这牛排，总应该货真价实吧？”柏用金属叉子来回拨弄盘子里的西餐，从治疗室出来之后，莫朗又给他科普了不少关于磁场运用的问题，当他知道那些带着号码牌的舱门外都会根据任务不同用磁场链接相对应目的地的时候，柏一度非常难以理解这些超出常识的内容。

“这你就想多了，”张岳雷抢话说：“磁场只是一个特殊的通道，并不是说它带你去一个虚构的地方，磁场也许可以压缩空间和距离，但并不能凭空变一个东西出来给你吃。”

莫朗吧唧着嘴，一片片把切好的牛肉送进自己的嘴里，根本没空理柏的傻问题，他只是含糊地说了个“好吃”，示意他安心吃饭。

磁场可以压缩空间，和距离？

柏终于试着塞进了一块牛肉，但他无心品尝美食，脑子里却一直在思考着这些问题。

张老师的意思是磁场的能量压缩了舱门出发到沙漠的距离......这不就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吗？关于宇宙虫洞的问题难道就是源于磁场的力量？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问题，柏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了起来，他一旦进入这种自我独立意识体系的时候，就会感到浑身愉悦，体内有源源不断的能量发散到全身，他甚至已经在脑袋里迸发出好多值得实验的想法了。

“好吃吧。”莫朗看了一眼柏，“果然东西贵就是好吃。”

张岳雷欣赏着透明玻璃外的海洋世界，湛蓝的海水里偶然会有形状奇特的鱼游过，有时候还能看到一些鱼对着照明系统不停地进行攻击。也对，本来这深海应该是一片漆黑，生活在这里的生物会本能地对这些外来设备感到害怕。张岳雷恍惚间闪过一丝害怕的念头，这深邃迷人的海底同时并存着他自己完全未知的恐惧。

“这海底一直是这个光线，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张岳雷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