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因为她有心脏病,父母都小心翼翼不敢出一丝一毫的差错,生怕一个风吹雨打和不作息的规律就会再次引起她犯病,一直从小学熬到了大学毕业,好不容易病情稳定下来,父母也刚刚放下了一点心。
如今身体又出了这般问题,这让他们怎么接受?
尤其是看着随时光渐渐将他们的青丝夹杂上一些鬓白后,洛冰雪一想起更加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可是医生说了,手术必须得尽快做,越早做越好,否则随着这个肿瘤的扩大要是转移到胸腔前方,就更难控制了。
她心焦的双手合上抵着额头,陷入了无声无助的纠结和彷徨中。
突然上方一个低沉的嗓音,从她凌乱的思绪中剥离出来。
“小冰?”带着疑问的语气,她睁开掌心中紧闭的眼,抬起头朝头顶望去。
眼前是一张阳刚又坚硬的面孔,身材健硕如一座高山立在她面前,不知为何,高阅的出现突然让她晃荡的心安放了不少。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高阅在惊诧的同时又望了望她莫名惨白的脸色,连忙坐到她旁边问长问短,“你身体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心脏病又犯了?”
“没有,我,我就是来体检一下,刚刚抽完血有些头晕。”她惨淡的笑了笑,可是目光依旧很飘忽。
“那我送你回去吧,刚好我今天开车来。”
“不用,我自己能行的。”不想麻烦高阅,洛冰雪倏地站起来,却因为起的过猛导致脑袋一时有些晕眩。
她摇摇欲坠的纤弱身躯被高阅准确及时的揽住,腰上停留的一只手刚好有力的扣住,足以支撑着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上。
高阅无奈的叹气:“你看你,都这样了还逞强,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行吗。”
洛冰雪硬是任着高阅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扶了出去。
她在他强壮的臂弯中觉得距离过近了,害羞的想远离一寸,可高阅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又加大了几分,低头深邃的看向她,她看到他的眸光坚毅如磐石。
她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拒绝,可是这样被他以这种动作揽在怀中着实有些暧昧,毕竟他们还没到那一步。
一直别扭的走到医院的停车场,在他绅士的掩头下坐进了副驾驶,随后高阅也上了车,并且贴心的帮她把安全带系上。
与他咫尺之近呼吸相贴的那一刻,洛冰雪瞬间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等他的气息撤离之后,殊不知耳根已如灼烧般的通红,这般反应也惹的高阅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太单纯了,只是靠的近一些就会脸红。”与其说洛冰雪与世无争,不如说她单纯的像只小白兔,却也是这种单纯激发了他作为男人的保护欲。
看到她脸红就忍不住心动,看到她皱眉却也忍不住心疼。
然而送她回去的时候,见洛冰雪都只是凝眸没有说一句话。
觉得这气氛不是一般的沉闷,他轻轻嗓音,小心的瞟了一眼她忧郁的侧面,问道:“你要是有心事,可以跟我说说。”
洛冰雪只是看着他扯了扯嘴角,又摇摇头掐着手指。
高阅也是一个急性子,“其实你这样憋在心里长久以来很容易出事的,你跟我说说,我也好替你分担一下啊。”
“高阅,这件事你没办法分担的,我不想说,你也就别问了行吗?”
她的声音无力到让高阅百抓挠肝,欲言又止后终是止住了口,他知道无论他怎么去争取替她解忧她只能换以淡漠一面。
而就是洛冰雪这样的沉默寡言,却也成为他们之间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每次他想走近她的内心世界,可她次次都将自己拒之千里之外。
他一步步的靠近,她却在一步步的后退,好像离他近一些就是触了火,离他远一些才能安全避火。
但他真的很不喜欢这种遥远的距离,于是在她要下车的时候,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洛冰雪诧异的回头,感到手腕上的这只手攥的很紧,甚至有些将自己攥疼了。
“你你干嘛?”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努力的想走近你的心,你却偏偏要拒绝我?”他的嗓音不冷不热,眼神却伴着惆怅。
“高阅,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谈这件事。”她的态度仍然很清冷。
可男人依旧很执着,“我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我只想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