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看到她们后勉强扯开了一丝微笑,但就是带有倦意,“你们和他聊得怎么样?”
“都很顺利……三娘,你脸色不太好看,发生什么事了?”洛冰雪放轻声音问道。
“没什么,就是为王艳茹手术的事烦心。”于尔英一想到自己救的是一个恶毒心狠的女人,愤怒和不甘的火焰在熊熊滋生着,但另一方面就算作为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更别说这毕竟还是养了她十年的继母,说不救她真是过不去心善这道坎。
一想到即将为了这个女人花费那么多钱,脑子怎么想也想不通,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那手术是不是需要很多钱?”舒塘问道。
“这个你们不用操心,我自己能搞定,走吧,回去吧。”推攘着三个姐妹就要离开,洛冰雪转头一脸疑惑,“诶,你不陪她吗?”
“她也不用我陪。”
三人面面相觑,随后也紧跟在于尔英身后,打了个的便一起回去。
四人除了于尔英面色颇有些惨白,其余三人有说有笑的到了公寓门口,却见在石阶外站着一个身材健硕的陌生男人在踱步徘徊,在双方实现对焦上的那一刻,男人的眼里出现了一缕微乎其微的波澜。
四个女孩欲走又停,觉得似是来找她们的但完全不认识这张面孔,却也感到这束目光很犀利,犀利到让她们产生了不安的情绪,生怕这是一个‘不速之客'。
于尔英也意识到了对方’来者不善‘,作为大姐首当其中将三个女孩挡在了身后,脚下稍稍移动了一下,屏住呼吸蓄势待发的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警惕的信号。
对面的男人却只是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保持着一定距离,目光穿过于尔英的后背直勾勾盯着舒塘。
随即拿出一张照片又对上舒塘的模样,仔细的对照了一番过后,脸上的质疑才转化为肯定。
还没等于尔英开口,他就一本正经的说道:“请问你是舒塘吗?”
三个姐妹同时望向舒塘,舒塘在愣神之后走上前,还不确定的指着自己,满脸的问号:”你是叫我?“
“对,你就是舒塘?”
“嗯,请问您是?”
“我是闫天煜同宿舍的兄弟,他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男人从兜里掏出一个玉手镯递到舒塘面前,“他被派去执行一个任务,这是他留给你的信物,也是你的生日礼物。”
手镯的白玉光芒封盲了她的视线,一阵干涩发疼,她尽量不让眼睛出现模糊的状态,只从喉咙里发出很颤抖的声音:“他为什么不亲自给我?”
“他说他没脸见你,而且他已经到了火车站,没有多少时间了。”
”还剩多少?“舒塘连同整个心跳都慢了半拍,而那种患得患失的恐慌感也愈发浓烈。
男人瞟了一眼戴在手腕上的手表,”还有十五分钟,但就算你去见他,他说了他也不会见你的。“他说话本就没有起伏,如今更如一把利剑穿透了舒塘的心脏。
“见不见不是他说了算,你带我去见他。”她将手镯套上了手腕,却也像是套上了一个枷锁,而这个枷锁,也意味着这辈子将她和闫天煜套在了一起。
她的执着最终还是让闫天煜的朋友妥协,而在去火车站的路途中,舒塘也感到自己的距离和那个人越来越近,可就是越期盼越漫长,总觉得走了很久都没到。
还记得当初闫天煜对她几近是厌恶又冷酷的说出那席话,还记的当初她离去时没有任何的留念和遗憾。
她自信的以为就此将他忘了,会有更好的人值得她去爱,可到最后,在她真的快要将这个人视为不存在时,偏生他又在这个时候肆无忌惮的再次闯了进来。
他永远都是那么自我,那么自私,一想到这些舒塘就心生怨气,她甚至在想着见到他之后她定要将所有的委屈十倍百倍的还给他。
可就在真的到了火车站,在人群中搜寻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以及同样一沉不变冷漠的轮廓后,她所有的怨恨都化作了无处可藏的一腔软弱。
也许是呼吸太强烈,也许是太过熟悉,那个背对着她的背影机械又迟疑的转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隔日不见的原因,她看到他消瘦了许多,颧骨顺着下颚线连接成很刚硬的线条,眼睛压成很深的峡谷嵌在浓眉下,里面的黑暗刹那出现的一抹亮光,却被红红的颜色染了一圈。
两个人面对面,回到了最初她曾习惯性送他到车站的场景。
每一次,他们都会给予对方一个拥抱,并且他会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