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本身便极为繁华和热闹,尤其赶上殿试这段时间里,更是人流密集。
全国各地的考生赶过来,令京城的酒楼饭庄还有客栈,都是各种爆满。
殿试结束,崇文门外的人都散了,各自回了客栈,等候三天后的放榜。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名次如何,但心情还是很放松,毕竟,不管考得好不好,都考完了。
许多考生都邀请上三五好友,一起吃个饭。
客栈的一楼大堂上,便显得十分热闹。
与之对比,客栈后院的某处院落里,则显得十分清冷。
小跨院是在年前就被人给订下了,只是一直都没有人来住,弄得掌柜的都以为客人是不是订错了,但人家给留了足够的钱,出于诚信,也便将这小跨院继续给留着。
直到昨天,才有一位老者住了进来。
那老者虽然孤身一人,但却气度不凡,很有些德高望重的感觉,掌柜的也不敢小看,一直命手下人精心伺候着。
结果直到今日,殿试结束之后,他才得到消息,原来这老者,竟然便是王氏家主!
尤其是听了他今日在崇文门前,竟然亲自清理门户,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清廉风骨,真真是叫人敬佩万分。
掌柜的只恨自己没有在场,不能亲眼目睹老先生的风采。
“去,给王老先生送壶茶去,茶要上好的龙井,老先生上了年岁,这个时辰总是会口干,”掌柜的吩咐店中伙计,不等伙计答应,又道:“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他亲自泡了茶,又亲自端过去,刚要走入跨院,便看到一个陌生的老者,站在跨院门外,整了整衣冠,对着里面朗声道:“王氏家主可是住在这里?”
这位陌生老者,面目慈祥,和蔼可亲,一身月白的长衫看起来略显单薄,身上自带一股清隽之气,仿佛傲雪梅花,清瘦中透出一股高洁姿态。
与王氏家主那种坦然,霸气,虽不可同日而语,但身上的气度同样不凡。
掌柜的正要上前,便听到里面有脚步声传来,很快便是大门打开的声音。
掌柜的见有客人到访,他也不便现身,但又好奇来者身份,便轻手轻脚的躲在一旁。
小跨院的院门打开,王氏家主看到门外的老者,先是一愣,紧接着便露出笑容,抱拳道:“原来是章氏家主啊。”
章氏家主笑道:“王老弟,愚兄来得冒昧,你不会怪我打扰吧?”
“怎么会?快请进。”王氏家主让开位置,请章氏家主进去。
掌柜的在外面听得一惊,想不到这位如梅花般清隽高傲的老者,竟然是章氏家主。
他悄悄的走过去,趴在门口,朝里面小心的张望。
只见两人走进去,也没有进屋,而是在庭院中的石桌坐下。
“章兄不在章氏好好享受,大老远的怎么跑到京城来了,这一路颠簸,甚是辛苦吧?”
“呵呵,王老弟说笑了,如今我三宗虽然看似势大,其实早已生死由人,愚兄上了年纪,土都埋半截了,只希望我章氏还能继续安稳的走下去,泽被后世子孙,便万事足以。”
王氏家主听了,只是笑笑,“既如此,章兄何故还要来京城?”
章氏家主目光一凝的望在他脸上,紧盯着他的眼睛道:“王老弟为何而来,愚兄便为何而来。”
王氏家主眉毛一挑,“小弟今日所作所为,章兄应该有所耳闻,我只为清理门户。”
章氏家主哼了一声,表情严肃,“王老弟,你我都是一宗之主,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今日所谓,不过是断尾求生罢了,跟我章氏比,也没好到哪里去。想三宗当初,守望相助,才能赢得偌大局面,可如今的三宗,因赵氏之故,分崩离析,互生猜忌,再这么下去,只会自取灭亡。”
“若再不团结,便要被陛下逐个击破。章氏,王氏,发展至今,经历了多少艰难困苦,重重困难,你难道就甘心放弃从前的那些利益?”
王氏家主目光深邃,“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我两宗联手才能破局。”章氏家主信誓旦旦。
王氏家主却猛地嗤笑了一声,“联手才能破局?章兄,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吧?”
“因赵氏之故,三宗早已不复当初,赵氏本为三宗之首,势力最大,可赵贤生已经投诚倒戈,三宗去其一,势力已经大不如前。就算你我联手又能如何?你觉得真的能与陛下对抗吗?”
“有何不可!”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