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在他身上扫过,仍然不置可否,只是回身朝马车望去,似乎在等什么人。
向晋源疑惑不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就见那车帘竟然又被掀起,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白衣男子。
如果说黑衣的七皇子宛如风光霁月,即便低调也是黑绒布上的黑色珍珠,那么下来的白衣男子就如青光白玉般温雅宜人,令人见之忘俗。
待那白衣男子下了马车,抬起头来,向晋源却大吃一惊,“顾先生?!”
这位从辛国七皇子马车上下来的,竟然是顾先生!
顾尺璧的大名,在大夏文坛绝对是如雷贯耳,首屈一指的,便算不是文人的,多少也听过他的名字,可以说是火出圈了都。
可就是这样一位大名鼎鼎的大夏文坛第一人,竟然会从辛国七皇子的马车中出来,这——
“你们认识?”
黑衣的七皇子终于开口了,声音轻缓,淡淡的,却包含着令人心悸的味道。
向晋源心中一凛,看了看顾尺璧,又看向黑衣七皇子,陪笑道:“顾先生是我大夏文坛第一人,下官怎会不认得呢?说来惭愧,其实下官与顾先生是同一届科举考生。不过当年顾先生高中状元,下官才不过是个同进士,顾先生自然不会记得在下。”
当年顾先生以十六岁的年纪,夺得魁首,何等风光,而他那时候都二十四五了,结果却只是被赐同进士而已。
所谓同进士,那意思就是,跟进士相同,其实就是照顾这些排名靠后的考生,赐予他们跟进士相同的身份。
也就是说,同进士,其实是不如进士的意思。
顾尺璧微微一笑,“向大人外放为知县七年,政纪斐然,比起我这种只会纸上谈兵的,可要能干多了,切不可妄自菲薄。”
“呃,顾先生还真是……不敢当不敢当。”向晋源没想到顾先生竟然注意到了自己,连自己外放七年知县的事情都这么清楚。
他陡然感到一阵心慌,顾先生可是跟着辛国七皇子来的,连他这么一个刚刚被擢拔上来的人,过去的经历都如此清楚,那是否代表着辛国的七皇子,其实也对大夏的许多官员了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