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沐蹲在外面,翠翘却是对她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
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说实话,刚刚看到她在叶子上刺字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而且刺上去的那些字,那,那可是一首情诗啊!
她虽然文化水平有限,可那首诗是如此的直白,只要是认字的,理解起来都毫不费力。
可是郡主她,不应该是跟陛下在一起的吗?
她不是应该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大夏的皇后吗?
陛下那么喜欢郡主,结果郡主她竟然——另有新欢?
这“新欢”还是在馆驿之中,他竟还是辛国的人吗?
信息量太大,翠翘一时被冲击的大脑停止运转,要不是呼吸是植物神经控制的范畴,她只怕连呼吸都给忘了,得把自己给活活憋死。
苏沐沐蹲得腿都麻了,就在这时,终于听到了脚步声,正由远及近的从院墙里面传出来。
她欢喜的站起身,后退几步,跳了两下,想要看看来的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结果院墙太高,她跳的两下,根本无济于事。
苏沐沐跳了两下,发现什么都看不到,不由朝左右看去,想找个东西垫脚。
“咦?翠翘,快把那个给我拿过来,对对,就是那个!”
陆则白顺着水流,一直走到馆驿后方。
金水河的支流被引进来,在院墙前被修建成一方水池,周围了种了不少的花树。
这个季节刚好是开花的季节,粉色的花瓣不时飘落下来,在树下、水池旁以及水面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
如果有风吹过,更是会下起一阵花瓣雨。
他刚刚走过去,就听见熟悉的女子声音,“对,你帮我扶着点,我上去。”
随着外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陆则白不由抬头望去。
只见高高的院墙上面,先是露出两截竹竿,竹竿与竹竿之间的距离也不过一人之宽。
随着竹竿有节奏的抖动,一颗小脑袋终于从两个竹竿之间,越升越高。
一只小手,搭在高墙上,微微用力,终于将她的上半身个撑了出来。
两侧高大的花树中,繁花似锦,多了一张比花还要娇艳夺目的容颜。
淡紫色的衣裙,随风飞扬,淡粉色的花瓣飘落在她的肩头裙摆,她便像是那花中的精灵。
陆则白看见了她的同时,苏沐沐也望见了他。
两人隔着一丛花雨,高低相望,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好半晌后,陆则白才笑道:“你还好吗?”
一句话,倒是问得苏沐沐有种异样的委屈。
你还好吗?
她想说自己过得很好。
在大夏,不愁吃不愁穿,莫御莫嫡锋都对她不错,每天开开心心,似乎没有任何的愁事。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母亲,远在辛国,连过年也不能团聚;喜欢的人,也不再身边,要忍受分别的相思之苦。
好吗?
苏沐沐想说不好,可话到嘴边,却笑着回道:“我很好啊!”
陆则白笑着打量了一下墙头上她探出的半个身子,揶揄的笑道:“好到你堂堂大神官,要爬墙头才能来见我?”
“我,”苏沐沐看了看自己脚下蹬着的梯子,无奈的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是辛国使节团里的人?我是大神官,要以身作则,不能私下跟外使见面。”
陆则白怎么可能不懂这里面的缘由,不过就是故意都弄她罢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树叶,“这叶子上的诗是你写的?”
“是啊,”她站梯子上,干脆将上半身趴在高墙,手肘撑着墙头,双手托腮,颇有些天真可爱,开心的道:“怎么样,我这个办法不错吧?”
“聊题一片叶,寄与有情人。你想寄给谁啊?”
苏沐沐脸上一红,哼了一声,“谁捡了我就寄给谁呗。”
陆则白悠悠一笑,就爱看她这娇嗔的模样,“那就多谢神官大人的赏赐,外臣便收下了。”
被他打趣了一番,苏沐沐脸上虽气,心中却一点也不生气,看着站在墙下的他,忽然道:“哎,你能不能,上来?”这样说话太累了。
她自己下去是不可能了——要不是刚好在外面发现了个梯子,她都爬不上这个高墙——但,她下不去,他却可以上来啊。
武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