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曲是主人最忠诚的部下,是仆从下人比不了的。
就算被他们发现甘泉水的功效,也绝对不会外传。
身为部曲,那便是家臣,是只忠于主人的人,若有背叛,别说会被其他部曲看不起,便是被其他人知道,也都会强烈鄙视。
背叛主人的部曲,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再雇佣这样的人。
也就是说,部曲一旦脱离主人,便相当于自绝生路,除非躲入深山老林,靠着开垦荒田,上山狩猎,艰难度日。
否则,便是大型社死现场,真正意义上的社死。
所以,苏沐沐一提到部曲,陆则白便顿时拍板同意。
一千五百人,都拉过来切土豆的话,那效率绝对杠杠滴。
……
“张大人,这是内阁送过来的文书,需要您处理一下。”
一份文件,被递了过去,递文书的人,小心翼翼。
果然便听到大人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哼了一声,“放着吧。”
那下官望着张大人黑漆漆的脸色,战战兢兢的将文书放在桌上,便快步离开。
出了门才深深的松了口气,还忍不住拍了拍胸口。
这几天,户部的官员们,一个个压力都不小。
主要便是因为顶头上司的情绪,阴沉的下人,弄得他们也是人心惶惶,生怕一不小心做错了事情。
张大人骂起人来,那可是很厉害的。
张钟毓这几天确实很烦恼,自从那日拜访了祁王,满心期望着祁王能够站出去说几句话,劝陛下收回成命。
那个什么土豆,他真的不太看好。
可结果却事与愿违,祁王不仅没有站出去,反而让人给他送了封书信,命他不得再提及此事,一切依照圣旨办事便好。
虽然那封书信措辞很是温和,可他却看得出来,那字里行间,都只写着四个字:安守本分。
安守本分,安守本分!
作为臣子,安守本分确实应该。可那也得分什么事。
如果事事都安守本分,那换句话说,也可以叫做碌碌无为,是庸臣才会如此。
张钟毓自诩虽不是什么名臣,可该有的节气,他还是有的。
当即,他便去找了其他大人,想要联合众人,一起上奏。
结果,他的那些日常好友,听了他的言论,要么立刻与他疏远保持距离,要么便劝他不要生事。
这使得他十分的愤怒,就算无人愿与他联合进言,他便独自写奏折送报陛下。
可每次的折子,都仿佛石沉大海,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几次下来,他是又愤怒,又无奈,这些压力,令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暴躁的状态,身体周围三尺以内,都时刻保持着低气压状态。
一连几天,不仅是户部的属官们谨小慎微,连他府中的家眷,都轻易不敢接近。
“大人,大人!”
忽然,外面有人大声喊了起来。
张钟毓本来就在生闷气,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呼喊,当即虎着脸斥道:“谁在外面大呼小叫!”
外面跑来报信的下官,登时便哑了火,被吓了个哆嗦,小碎步跑进去,垂着头道:“大人,储君殿下那边送消息过来了。”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张钟毓,见他虽然面色不善,但仍在认真聆听,喘了口气道:“储君殿下传了口信过来,说让您带好户部的属官,去城外接收土豆种子。”
张钟毓长眉深皱,果然还是来了吗?
这可是关系百姓生计的大事,便由着储君一意孤行,如此胡闹,陛下,陛下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张钟毓怒气交加,可却全无办法,他虽生气,可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
不过是按照祁王给他的书信那样,安分守己,做自己该做的事,默默听命便了。
“好吧,带上属官,再点上几个差人,咱们这就去接收种子。”
张钟毓露出颓然之色,破罐子破摔,有气无力的吩咐道。
半炷香之后,他带上四五个属官,六个差人,便出了城。
其实他心中有些疑惑,接种子怎么跑到城外去了呢?储君殿下只说城外,也没说个准确的地方,要到什么地方去接种子?
所幸出了城门之后,早就有人等候在那里,给他们带路,免了他们一路抓瞎。
带路的人,穿着一身软甲,看起来是个军士,但软甲的制式却与辛军不同,张钟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