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说得好,七月流火,八月未央,即便是绿树成荫、佳木葱茏的银梅山庄,也逃脱不了暑气的熏蒸。但见树影斑驳下花岗的小径,早已被烈日烤得软绵绵、烫乎乎的,两旁的林阴树郁郁葱葱,蝉儿们倒是在载歌载舞,似乎在庆贺自己专属季节的到来。
今日的天空,似乎也是格外的闷热,就连一丝风影都瞧不见。尽管梅隐和客人坐在树阴深处,但还是觉得有些热得透不过气来。此刻二人的脸都是滚烫的,就连周遭吸进的空气都在冒着白烟。
夺魂内心暗暗发苦,不停的在心中扎着小人,好你个追命,你自己陪娘子回娘家,偏偏把苦差事统统甩锅给我,老小子,你等着,回来我让你好看……但再多的吐槽,却也显得于事无补啊才,眼下梅隐这老东西又是几个意思,有话不说,藏着掖着,他打什么太极啊。真是急死人了。
相比于梅花酿这种后劲绵长的清酒,夺魂却是爱喝那种入口即麻、呛人烧喉的烈酒,他觉得那才是真滋味。现下这人动辄请他喝这种没劲的淡酒,还不如打上一架来的更让他痛快。
半晌,夺魂是率先忍不住了,他实在不明白对方有什么需要欲言又止的,按说依他的身家,还需要有设么顾忌不成,就是拆了他明月阁,只要对方不是大肆屠杀,大概楼主怎么着也得忍者,顶多是朝他索要赔偿,“我说老梅,你这有事说事,这般扭捏,着实不像你风格啊,”
梅隐神情有些纠结,以往他也经常邀请追命在此喝酒聊天,他很不明白为何今日来的人是夺魂,这倒是不大好开口了,他试探的问道,“怎么不见追命,这段时间他很忙?”
不说还好,提到追命,夺魂瞬间炸毛,“你少给我提那个没义气的混蛋,自己手头明明一堆事,自家娘子有事,一个招呼没有,先斩后奏直接甩给我,自己干脆溜了,他还瞒着我第二天才让我知道人已经溜了的那种,那就是个混球他爷爷的,这事没完,气死我了……”
梅隐听闻,倒是忍俊不禁,以那家伙的性子,这厮还真干出来这种事,就忍不住替他辩解一二,“也许是那老小子岳家突有急事,”
夺魂听闻,心头更加烦闷,本来这天气就已经够热的,这老家伙怎么非得给他心头添火,哪壶不开提哪壶,“家里哪来的破事啊,不就是他那个大姨子砸了沐逍遥的主殿,他那三姨子烧了他老丈的风雅别院,这不现在老泰山最近回了南疆,他娘子怕自家姐妹会被问责,生怕大家出什么岔子,连夜赶回助阵,追命那厮知道了,又怕媳妇吃亏,直接跟着回去了。”
梅隐闻言,嘴角不自然的抽动,神色也难掩几分幸灾乐祸,心中也是竖起大拇指,动辄拆家的姑娘家,牛啊!如此看来,那还真是群生动有趣的大小姨子,心中默默给沐逍遥点个蜡,想想也是,岳父这种生物,对于追命这种江湖草莽而言,那算哪根葱,天大地大,娘子最大。
心中无限脑补的梅隐,看着眼前这个神色明显不屑的追命,想来这老沐大概还真不得人心啊,瞬间他心中格外好奇,忍不住问道,“逍遥家主怎的又遭人猫嫌狗厌了?”
追命撇了撇嘴,状似想起了什么,又不知为何忍住了,只是眉眼中依稀可辨的是那熊熊怒火,“还能怎么着,沐大家主啊,啥事没干,就是一不小心欺负了那个小姨子了呗,这事摆明惹了众怒,大伙谁人能忍啊,看不过去的都去就为小姨子讨说法,就这样喽……”
说完,追命俩手一摊,显得自己那是无奈又无辜。随后,他瞅了眼梅隐那意犹未尽的神情,他又补上一个大瓜,“听说啊,这次几大殿主也会到场,就好比林殿要求凌云殿的人马,有事没事的全部前往南疆助阵,就连他自己也在前往南疆的路上,看来这次是很难善了咯……”
说到这里,那人显然是格外的开心,摆明一副幸灾乐祸的架势,压根不再假装掩饰。
正在脑补的梅隐,猛然回过味来,不对啊,这不前几天那帮子还在北原总部,正和浴火堂那群老狐狸无声较量,这都成修真界重点关注的重大事件,怎么一下子人全跑南疆来了,好好的活计不干,这帮人业务还真不务正业的很,大家都要忙着要来看戏助阵了,那剩下的活谁干?
他下意识的接了句,“浴火堂那边敲定了?”
追命闻言,这次是真的忍无可忍了,他当场吐槽道,“我说老梅,你怎么尽挑些不中听的说啊,唐谭那个老狐狸,真是狡诈的厉害,耍一手声东击西的好计谋,愣是把鸣风直接给坑了,现下大家回过味来,都是一肚子火气呢,”
梅隐心中分外的好奇,这是又有故事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