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卢家小少爷偶发腹泻不止,不一会儿,小少爷却连哭闹也是细弱无力,此刻的小生命已然处于生命垂危,弱不禁风和声嘶力竭正是他如今最真实的写照。
早有医修差遣卢家的丫鬟在为小公子灌喂牛奶,试图强行催吐。小少爷不满一个月,最是娇嫩脆弱,即便是中毒,也不能如旁人般扎针喂药。即便是这个牛奶催吐的法子,那也是几个医修共同想出来的妙招呢。
幽仙居中几位乳母瑟瑟发抖,完全不知先前发生过什么,她们只知道少夫人此刻心情极为糟糕,众人面面相觑,俱是不知所以然,大家却只能一味的捣蒜如泥,祈求自家少夫人可以放她们一马。
少夫人吴敏诗神色阴鸷,一副看垃圾般的目光,打量这群行尸走肉。是的,这些人本就失责,哪里来的狗胆,还敢妄图活命。
卢家专属的医修早已对她禀明,自己的儿子正是食用这些人的**才中的毒,这次的贼子极为狡猾,他将慢性毒药投入自己乳母身上,这个毒药可以顺着吸食**进入孩子身体后并不断累积,而自己的儿子也就顺理成章的毒发了。
少夫人吴敏诗更担心的在于她并不能确定这个毒素的来源,这次的事件对方针对的究竟是谁,是范家的哪位,又或者是卢家的表妹,甚至是自己的师父……因为这个毒,她曾在峨眉见过,就在师父的房间中,那么究竟是谁不想让自己儿子活命?
少夫人吴敏诗又在评估和盘点自己在卢家的境遇:婆婆是佛口蛇心,公公动辄和稀泥,而夫婿却显然只知宏图伟业,那位小叔子则是虎视眈眈。
更可怕的啊,她发现自己的婆婆,明显是真心疼爱这个庶子小叔,万一哪天真相揭开,对他们夫妻二人而言,当下算得上是腹背受敌和雪上加霜了。
就在少夫人游移不定时,家主夫人的慰问口信到了,卢夫人认为自己这个儿媳年纪尚幼,经验不足,特定禀明家主,安排了几位经验丰富的卢家管事媳妇,随身教导和指点。吴敏诗无力的低下头,满嘴苦涩的接纳了婆婆的关怀。
庆春阁,李远手捧药碗,不知是在一动不动的傻站着还是和某人大眼瞪小眼,半晌,瑾帝神色莫名的移开视线,冷不丁的开口训道,“你这是打算凉透再端给我吗?”
某人这才如梦初醒,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前,试探着盛了一勺汤药,又偷眼望了瑾帝,眼看他未拒绝,便用壮士扼腕的决心和勇气递到瑾帝面前,那人瞥了他一眼,尚算是配合的吞咽了。就这样,一人专心喂药,一人照单全接,很快就见了底。
觉察面前的某人又在开小差,瑾帝神色晦暗不明的上下打量,不咸不淡的对他日常庭训起来,“谁家晚辈请安不先收拾稳妥,如你现在这般邋遢莽撞着实失礼,梳洗更衣,整理衣冠,修正仪容,看你那样做好了?”
只是细听起来,对方的语气却明快不少,但是显然某邋遢鬼此刻没这觉悟,他瞅了瞅自身,当即也不多言,一溜烟逃走了。
这日,有暗卫来报,家主夫人正在主院的坐正轩哭哭啼啼,一副寻死觅活的做派,任是谁人相劝都听不进去。
卢釉闻言不由自主额前青筋突出明出,他很是不明白,为什么素来知书达理的夫人,现在是如此无理取闹。此番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卢家主想想头都疼,他闭上双眼,无力的问着暗卫,“正院又发生什么事情啦?”
暗卫这下子迟疑了,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家主,今日夫人为了消除前些日子的流言,打算滴血认亲,侍从一不小心将俩位少爷的血放一起了,”
看着以往处变不惊的暗卫首领,今日如此忌讳,那定时发生天大的事情,他耐着性子命令道,“继续!”
谁知心腹突然颤抖道,“俩位少爷的血是不相融的,夫人为此正要以死明志……”
卢家主脸色陡然灰白,他想起前不久自己的夫人鼓动出的流言,他心下无比难堪,原来还是容不下二儿子啊,原先一直不明白自家夫人在使得什么招,现在是真的想明白了,自家夫人不过是声东击西罢了,夫人这是为了自己的亲儿子,打算将天儿定义为野种,将他赶出家门啊……
可是,夫人,你可想起天儿每日在你母面前晨昏定省,你又可曾记得多少次被天儿哄得开怀大笑,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卢釉此刻心如刀绞,他失望的看向正院的方向,曾经那位天真善良的妻子不见了,变成一位工于心计的家主夫人。是,他卢釉虽说也是三妻四妾,但唯一动过心的只有夫人。他以为夫人还会向以前一样,一直静候在原地,待他回头便可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