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阴雨不断。
为避闲言碎语,只在苏府小住了三日,二人便双双回了瑞王府。
只刚进门,就见谭雨欣一路小跑而来,手中攥着些什么东西,扑到萧祤升身前,面色红润,妆容精致,一看便是用心打扮过的。
“王爷可算回来了。”她说话间还给了苏揽月一个挑衅的眼神,“这是臣妾这几日绣的平安符,王爷看看喜不喜欢?”
摊在手心的是用苏绣织就的鸳鸯戏水荷包,淡雅的蓝色倒是不失庄重。
“的确精致,爱妃可喜欢?”
“江南锦绣,双面混织,臣妾自然是喜欢的。”苏揽月对上萧祤升突然看向她的双眸,面色淡然。
“喜欢爱妃就拿去挂在房中,也不枉费了欣儿一番心思。”
“王爷……这是臣妾绣了大半个月……”
话音未落,谭雨欣眼中立马就要噙上泪花,委屈的把荷包往手心收了收,她付出了心血的东西,她不想给苏揽月。
“怎么?这不是欣儿要送于本王与王妃新婚礼物么?”萧祤升皱起眉头。
苏揽月知道萧祤升是不想沾染,只得尴尬一笑:“那就谢过妹妹了。”
谭雨欣气愤,却也只能强行压制,欠了欠身,语气带着轻微的颤抖,“不必,只要王爷高兴。”
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呕心沥血赶制出得荷包要挂在那个贱人房中?!
远远站着的许氏看着这一幕竟也觉解气。
这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的大小姐,虽无脑、娇气利用起来简单,但那股子不屑一顾的劲,任是她也喜欢不来。
收了荷包,苏揽月就寻了个理由,带着彩儿匆匆回房,完全无视了身后充满怨恨的眼神。
碧绿的池塘幽深,漂浮着新春嫩莲,她执了一根玉笛,横坐在秋千之上,那笛子正是母亲遗物,她从厢房里翻出,特意求了父亲拿回王府。
笛声起,她的思绪也随之飘浮到久居山中之时。
没有纷扰俗念,也没有勾心斗角。
可既然选择这条路,她也不曾想过后悔。
“参见王妃。”正当她思绪突然被一个小丫鬟打断,“王爷在厨房等王妃品尝新菜,还望王妃不要迟了。”
她心中嘀咕,历代皇室皆武将出身,他可不像个对菜谱感兴趣的男人,怕不是有事找自己商议。
又或者宫里有什么消息?
这小丫鬟虽然面生得很,但苏揽月来府中没有几日,索性也没多想,阂首答应,
苏揽月因怕不便,特意没叫彩儿跟着。
吱呀一声厨房门被推开,她还没抬头行礼,就听砰的一声,木门重新被关上,还带着一阵铁链晃动的响声。
她心下大惊,转头看去,谭雨欣正一脸诡异的站在门口,得意的晃了晃手中铁链,“今天你我,只能出去一个!”
苏揽月轻微的皱了皱眉头,的确是她大意了,厨房在府中西南,周围没留存居住宅院,想来大声喊叫亦无用。
她不停的用余光打量着谭雨欣。
谭雨欣那张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爬满的狠毒。
“妹妹此番可有原因?”苏揽月看了一眼紧锁着的门。
“你个贱人还装傻不成?”谭雨欣冷哼一声,猛的伸手从苏揽月怀中拽出那只荷包。
她咬牙切齿,盯着那鸳鸯戏水的图案,“凭什么我辛辛苦苦绣出来,王爷就那么云淡风轻一句话就赏给了你?”
“你根本不配碰!这里面装的是我特意从白山寺求来的平安符!”谭雨欣越说越难受。
密闭的空间,苏揽月胸口有几分发闷。
“妹妹这份心,王爷可是心领了,王爷平日里不佩戴俗物,因此才赠予我时刻戴着,也不枉费妹妹一番认真。”
“你竟敢说它俗?”谭雨欣仿佛被触碰到了底线,她咬牙切齿的扭头伸手用钳子取出一块烧红的碳。
苏揽月心下一惊,看着面前面前女人恶狠狠的冲自己扑来,侧身一转,将手按在了案板之上,勉强躲过一击。
许是力道过大,谭雨欣扑空后一个踉跄跪坐在地上,头顶的发簪跟着上下晃动。
火红的碳慢悠悠的从夹子上掉落,正好咕噜噜滚在了那双粉色绣花鞋上。
一阵尖锐的叫声吹破了屋顶,谭雨欣面色发青,咬着嘴唇连忙把碳踢开,可那脚背之上已然被烫破,黑烟腾起,露出稚嫩的红色皮肤。
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