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苏婉清,进宫行刺皇帝,数罪并罚,苏揽月三日后便被问斩。
连秋天都等不起了,可见萧远鸿要苏揽月死的决心多坚定。
还有三日时间,必须水落石出,否则即便天王老子来了,苏揽月也无药可救。
为了搜寻证据,萧祤升进了凤栖宫,试图找到蛛丝马迹,让案子能逆转乾坤,偏偏掘地三尺,翻了个底朝天,始终一无所获。
吕凌曼也是个谨慎的人,只怕真有证据,此刻也毁尸灭迹了。
毫无凭证,断然不能定吕凌曼的罪,可若如此,那苏揽月……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就只剩下一个办法,劫法场!
哪怕大逆不道,但为了苏揽月,没什么不可能。
“王爷。”正在此时,十七及时赶到,“那名叫沅袖的宫人家中,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笔钱,而且数目不小。”
闻言,萧祤升一下子皱起眉头,“知道谁给的吗?”
一个小小宫女,哪来那么多的银两?
再结合沅袖的表现,萧祤升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不知。”十七摇头,道,“不过这笔巨款,可保一家人衣食无忧一辈子。”
如此大手笔的,绝对不是寻常人物。
沅袖是吕凌曼贴身婢女,前脚散布谣言,后脚大富大贵,其中隐情,不言而喻。
“去天牢。”
两个人见到了沅袖,经过一天一夜的审问,沅袖满身伤痕,苟延残喘,身体蜷缩在墙角处,眸子紧闭,不知死活。
“带出来。”
沅袖被人架着身子,拖拖拉拉的拽到了萧祤升的脚边。
抬头,费劲的睁开眼,萧祤升那张令沅袖毛骨悚然的脸,出现在眼前。
“奴婢……王爷……”
嘴里喃喃轻语,指尖微微颤抖,沅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疼吗?”
“疼……”沅袖小声呜咽。
“欺骗我的下场,记住了吗?”
萧祤升表情肃穆,阴森可怖,像来自地府的阎罗王,勾魂夺命。
沅袖浑身发抖,不住地点着头。
“本王问你,是谁杀害的苏婉清?”
作为吕凌曼的心腹,萧祤升不相信,沅袖一点都不知情。
只要肯透露细微的情节,此案便可水落石出。
沅袖失去光彩的眸子里,忽然有了波澜。
意识回到那个晚上,脑海中浮现出吕凌曼低沉的声音,“替我顶罪……”
“是我杀的。”沅袖说道,为了肯定什么一般,又斩钉截铁的重复,“没错,我杀了谭夫人。”
牵扯着干涸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向日葵是向阳而生,而沅袖,是向死而生。
萧祤升素来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你?”
凶手理应是吕凌曼,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为何沅袖急着认罪?
此事,古怪。
沅袖一脸坚定,不容置疑,“听着可笑,但的确是奴婢做的。”
一旦认命,便无所畏惧了。
“为什么杀害谭夫人?”萧祤升拧着眉,道,“据我所知,你们并不相识,更从未结仇,你为什么要杀她?”
凡事有因有果,沅袖说杀害谭夫人,总得有合理的解释,否则一个宫人设计除掉了官夫人,怎么看都荒唐,难以服众。
“我不想招惹谭夫人,可谁叫她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沅袖目眦欲裂,满腔愤恨,仿佛是想到了当日画面,“不仅如此,还威胁我,当然该杀。”
沅袖咬牙切齿,声嘶力竭,宛若对苏婉清真的有刻骨的仇恨。
“她看见了什么,叫你起了杀心?”一面观察沅袖情绪变化,萧祤升一面问。
“看见……我与侍卫苟合。”沅袖咬着牙齿,羞愤难当,“就在进宫见过皇后,准备离开之前。”
“谭夫人扬言告发我,我本不想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我也想活命……”
声泪俱下,凄凉哀怨,说的当真动听。
“谭夫人的耳环,为何会在凤栖宫里?”
听着沅袖描述,萧祤升神情复杂,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看待沅袖的供词。
“我想栽赃给皇后娘娘…”沅袖说道,“皇后杀人,陛下断然不会追究,但若换作奴婢,只怕早被五马分尸,尸体横于闹市。”
“现在又为何要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