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回宫,向吕凌曼复命。
“三夫人是这么说的?”
吕凌曼皱着眉,火冒三丈。
“一字不落,千真万确。”男子点头,一脸真诚。
“岂有此理!”
吕凌曼站起身,怒不可遏,“不过是区区的夫人,胆敢忤逆本宫,胆大包天。”
宫人窸窸窣窣的跪一地,屏气凝神,不敢吭声。
“娘娘,该如何处置三夫人?”男子问道。
“你去,马上杀了那不识抬举的女人。”
吕凌曼已经不允许荀锦衣活在这世上,必须尽快除掉,眼不见心不烦。
“娘娘,奴婢认为,暂时可以留她一条贱命。”
吕凌曼的心腹,站出来道,“毕竟也是瑞王的夫人,若是为您所用,日后想要应付瑞王,有了一个眼线,一定易如反掌。”
“说的轻巧,但若油盐不进,留着只是祸害。”
“三夫人是什么处境,她的心里心知肚明,等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即便娘娘不去找她,三夫人也会想方设法的与您取得联系。”
丫鬟说道,“您如今先稍安勿躁,耐心等着便是。”
“言之有理。”
吕凌曼凌厉的眸子,隐隐透着笑意,“这颗棋子,本宫不能轻易放弃。”
“娘娘圣明。”
二人交换一个眼神,一切在不言中。
……
第二日的清晨,在城郊树林中。
萧祤洛停下了脚步,望着一片静谧的树林,他回过头,轻声说道,“躲在树上的朋友下来吧,上面有很多的虫子,当心咬到了你。”
语气听着温和,但腰间的剑已经出了鞘,倘若那人装傻充愣,不识抬举,萧祤洛一定会亲自索取他的性命。
毕竟他的武器,可是不好说话。
随着嗖的一声,缪婴一身长袍,从树上缓缓地落下。
“果然是你。”
萧祤洛冷笑了一声,目光如炬。
“参见太子殿下。”缪婴面无表情,拱手行礼。
“做了鬼鬼祟祟的事,还在乎繁文缛节吗?”
萧祤洛道,“皇兄关在天牢,你还为他卖命,这般忠心耿耿,本宫见了,甚是感动。”
缪婴垂首,抿唇不语。
“你是个聪明人,只可惜不会选主子。”
萧祤洛摇摇头,一声叹息,“跟着皇兄,只怕是件糊涂事。”
“不劳烦殿下操心了。”
缪婴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句句铿锵,“当年跟了刘邦的韩信,也被人笑话过,但韩信从来不后悔,草民如是。”
“你认为皇兄是刘邦?”
萧祤洛冷着脸,有些不悦。
他是刘邦,莫非自己是项羽不成?
“王爷独一无二,不与任何人做比较。”
缪婴说道,“他值得缪婴的追随。”
“你认为本宫不值得你追随么?”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萧祤洛早听个明白。
萧祤升平日里说话便是阴阳怪气,意有所指,缪婴今日所言,与他如出一辙,当真是物似主人形。
“君子坦坦荡荡,光明磊落,草民自愿追随,但若口蜜腹剑,表里不一,背地里尽是害人的勾当,草民自然是不喜的。”
缪婴垂手,不卑不亢。
虽然明知他在蔑视自己,萧祤洛心里面恼羞成怒,但表面上却故作大方的转移话题,“总之,本宫的事,希望你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否则的话,本宫会让你为今日付出惨痛代价。”
“草民为了王爷,在行正义之事,绝不会轻易罢休的。”
他的威胁,缪婴全然不放心上,“请恕草民直言,该放弃的应是殿下,倘若你不就此打住,偃旗息鼓,最后闹到皇上那里,殿下恐怕也讨不到便宜。”
萧远鸿最反感,最忍不了,是同胞兄弟之间上演互相残杀的戏码,有关于这一点,世人皆知,一旦原形毕露,萧祤洛即便是贵为太子,也休想独善其身了。
“本宫何时轮到你威胁了?”
萧祤洛冷着脸,怒发冲冠。
“草民不过实话实说。”
缪婴道,“殿下当心一些,免得自食其果。”
说罢,潇洒离去。
萧祤洛被气的七窍生烟,本打算让缪婴先玩火自焚的,谁知他跑得太快了,一时间追不上,只能站在原地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