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钱文婷,反对的人是柳笙和楚昀。
便是把作为武将的秦瑛去掉,支持和反对的力量也是一半对一半,明帝心中就有了数。虽然这知州的确不适合在此处任知州,但诚如柳笙所说,东境新收,她们不能总因为小事尤其是有关男儿的事撤免地方长官。之前的卢县令当面顶撞皇后,有藐视天子不敬朝廷的嫌疑,免了就免了,这箜州知州却是除了说了这句不妥当的话别无过犯,人也年轻眼下还不足三十岁,肚子里多少也有些学问,把这样的人就地免职,虽然不会引起轩然大波,可难免会让别的地方官吏寒心,再者,这对男儿的态度问题那是天长日久的习俗熏陶的结果,绝不是靠免职一两个官员能够解决的。
可若是毫无处置,那么这知州和地方官吏必然认为朝廷厚待男儿只是说说而已,日后此地男儿的处境必将更加糟糕。这事必得想个两全之策才好,明帝思量了一下,拍板道:“弦歌晚上和这知州一起用个便饭,问问她想不想做京官或者内调到丽湖一带去做官。”
楚昀立刻笑着接话:“不管是做京官,还是去咱们东南一带做官,都比在这里强太多了,她除非是个傻子才会不同意。只是她走了,此地的知州让谁来做呢?”
明帝早已有了人选:“德州桃夭县的县令陆萌,澄之之前就向朕举荐过,说是有些才干,堪任知州,他是个进士,又是个男儿,调来做此地的知州,对风俗人心大有裨益。”
她这话中要用陆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当下纷纷赞同,这事便算告一段落。
然而,公务好解决,带着沈知柔去外面用膳,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愉快。此地实在是太荒凉了,天刚到酉初,店铺就开始关门落锁,到酉正,已经关得差不多了。明帝让凌影查看了整个州城,最后还是在离州衙最近的那条主街上找了个门面不算小但是压根儿没有一个客人的食铺,用了一顿不咸不淡的晚膳。
饶是如此,沈知柔的脸上也满满的都是笑意。许是觉得难得二人单独出来用膳,沈慧卿洗了头发,换了件崭新的粉紫色宫装,脸上匀匀地敷了层工部新制的香粉,眉毛精心地修饰了,双唇涂了天心楼特制的口脂,脚下踩了双三寸来高的香木珍珠鞋。这样的装束,又是这般清丽娇柔的佳人,在这堪称寒碜简陋的小铺子中用膳,却用得甚是欢畅。他一边用小勺吃那没什么滋味的蛋炒饭,一边笑吟吟地道:“妻主待柔儿真好,这是柔儿吃过的最好吃的炒饭了。”
明帝听了,又是好笑又是感动。沈知柔家里是绍州首富,虽然听起来不如安澜和董云飞几个家世清贵,但在饮食玩好上那是绝对不输京里任何一家豪门的,而且沈知柔自己擅长做菜,厨艺称得上精湛,这家铺子的饭菜实在是普通得很,他不仅吃得津津有味,还这么睁眼说谎话,当真是爱惨了她。
待沈知柔不再动筷子,明帝便让凌影去把马车驾了过来,沈知柔的体格是不能够在夜晚的冷风中骑马或者步行的。
两个上了马车,沈知柔依靠在她怀里,轻声细语:“陛下吃不惯那铺子里的饭菜,一会儿回去臣侍给陛下做个夜宵吧。”
明帝亲亲沈慧卿的额头,断然拒绝:“回去你就给朕乖乖休息,夜宵让厨娘做。”
沈知柔哪敢违拗她,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当下轻轻地“嗯”了一声,而后便将她抱得紧紧的,还不断地动来动去。
明帝初始以为沈慧卿是嫌冷,便把怀抱收紧了些,可是后来看沈慧卿的情形不像是怕冷,便猜到了他的心思,低声在他耳边道:“你前个儿才承宠的,身子吃得消吗?”
沈知柔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失落:“咱们快回宫了吧?等回了宫,陛下肯定要多宠别人,敏君和淑君两个,都是极会讨陛下欢喜的,臣侍得有好一阵子不能侍奉陛下了。”
这话虽然饱含着醋意,却是事实,而况又是只说与她听的,明帝没怎么生气,只用手捏了捏沈慧卿没什么温度的脸颊:“真是个小醋坛子,朕身边人这么多,像你这么爱吃醋的,可没几个。”
沈知柔歪头看她:“陛下这话可就错了,陛下身边的没一个不爱吃醋的,不过是有的明吃有的暗吃,有的吃得厉害有的吃得不厉害罢了。”
明帝噗地一笑:“别人朕不知道,柔儿一定是吃得厉害的那一个。”
两个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州衙,一下车,沈知柔回住处更衣,明帝自然是往安澜的院子中看视安澜。
她本以为这个点回来,安澜和董云飞几个一定在玩木牌,哪知她一挑帘进来,却见董云飞和林从在听顾琼讲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