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还行,四十岁的也还勉强,五十往上的,咱们店里的男儿应该看不上。”
江澄皱了皱眉,他今个儿早上在宫里挑了好半天,但是皇仪宫和明心宫的侍儿们,够艳丽的都已经定了亲,没定亲的像宏儿和皇仪宫的那个倩儿,那都是帝后身边数一数二的人,送去给关荷做小郎,太过于打眼,挑来挑去,他只挑中了那个在紫宸殿后院打扫院子的诺儿。可这诺儿原本是西境的人,虽然已经在宫里待了两年了,可若说送给关荷,这可靠度就还有待考量。宫里挑不出人,他就想着问问顾琼,在天心楼里挑挑看,天心楼与宫里不同,宫里这些年本就没安排什么漂亮男儿,天心楼却是只挑漂亮的做伙计,哪知道顾琼却对他说伙计们看不上年纪大的,这可如何是好呢?
顾琼见江澄听他说完就皱眉不语,连筷子都不怎么动了,很觉奇怪:“你凭空问这个做什么?问完了还这么不开心?”
江澄刚要把给关荷物色小郎的话讲出来,一抬头看见关府正君就坐在对面的席子上,他就把这话给咽了下去,往顾琼碗中加了个虾,岔开话题道:“乐乐跟着太君读书,还适应吧?”
一提到儿子,顾琼就忍不住唇角上扬:“他昨个儿才去了一天,还谈不上适应不适应,不过晚上回来倒是很开心,拉着我叽叽喳喳地讲了好多话。”
江澄点点头,做了个判断:“小孩子去了个新地方,只要回来还像往常一样活泼,那多半就可以放心了。”
顾琼听了,觉得江澄的判断是有道理的,难得和江澄在一处闲坐,他便把河道路线上他拿不准的地方向江澄请教。
江澄初始不以为意,及至说了一会儿,听出来顾琼的意思是要去河道沿线买地,就微微颦起了眉,还没等他思量出个方案来,跟他们两个隔了两张桌子的席面上,岳晔厉声喝问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那三十来岁的男子道:“你发什么火呀?我又不是乱说的,赵侯去了莫主管房里呆了一个时辰才出来,这事宫里谁不知道?”
跟岳晔同席的陈语和皱着眉头道:“赵侯既是奉命进宫,或者圣上让她跟莫主管商量什么事也未可知,你不可乱讲。”
那三十来岁的男子道:“我哪能乱讲话呢?我也是堂堂的侯爵正君,没凭没据的事我会说吗?莫主管有了身孕,赵侯奉命进宫去了莫主管房中,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还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吗?”
顾琼吸了口气,拉了拉江澄的袖子,低声询问:“这事是真的吗?”
江澄眉头大皱:“这个段正君,也太爱说话了。”
顾琼听了,便知道此事属实,而且江澄是知道内情的,当下看向岳晔,只见岳公子气得脸色发青手指发抖,心里头就有些同情这位岳公子了。
然而还没等岳晔再说出话来,从外面忽地跑进来一个仆侍,这仆侍向内看了看,穿过几张桌子只奔岳晔而去,到了岳晔跟前,附在岳晔的耳朵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岳晔的神色又气愤转为惊讶,继而变得凝重,等这仆侍说完之后,岳晔就站起身来,对陈语和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家去了。”
那岳晔说完,也不等陈语和回答,径直往门外走,到得主位席边上跟岳府的正君和侧君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地出门了。
席面上众人议论纷纷,顾琼和江澄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疑惑,看岳晔这情形,不像是要去质问赵湘,倒像是家里另有别的事。
这疑惑等散了席也就解开了,他们两个并肩出了岳府的仪门,正打算一起去天心楼挑侍儿,就见大理寺卿叶衡上前来冲着江澄拱手道:“江相,下官有事奏禀,请借一步说话。”
在岳府上哪有什么进一步说话的地方?江澄看看顾琼,向旁边走了两步,发问道:“叶大人有何话说?”
叶衡敛了笑容道:“安远侯的庶父夏氏亡故了,死因待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