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u里祁明轩静静躺着。
周围插着数不清的管线,男人陷在其中,显得无比的脆弱。
若非肯定此处,余味都不敢认。
因为在他记忆里,祁明轩一直都是个强悍的人,不论是性格也好,还是行为举止,从来都是很多人的风向标。
正是因为这样的形象,才促使他二十多岁成了祁家当家人。
病床上脆弱的不像他,男人是雷厉风行的。
可眼下摆在余味面前的,正是无知无觉脆弱的祁明轩。
“季随白,从前我最讨厌身上流着祁家人的血,可眼下却对此心怀庆幸……”
望着病床,忍不住的开口道。
余味讨厌祁家人。
若是可以,宁愿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可祁明轩一直不屈不挠,坚持不懈的在他身边“招人厌”存在二十多年,就这样,男人将他心里对祁家人的厌恶,一点点磨了下去。
余味依旧讨厌祁家人,但不讨厌祁明轩。
祁明轩是祁家人里的例外。
“苏院长说的很对。”
季随白立在余味身侧,看着无知无觉的祁家当家人,忽然开口。
“什么?”
没明白男人何意,余味扬首望着季随白。
听到季随白受伤后,余味一路惴惴不安,现下片刻单纯的呆愣,让男人嘴角微微上扬。
“苏院长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曾经说起过你瞧着面熟,”季随白望了眼余味,而后目光转移至病床之上,“你跟祁先生真的很像。”
见过二人面貌的,必然会发现其中端倪。
“那日,穿着西装的你,在旁人眼中与祁先生肖似,而眼下,是躺在床上的祁先生像极了平日的你。”
像他吗?
这倒是头一次听闻,有人说祁明轩像他。
若是世上多几人似季随白这般,他是不是就能避免被祁家老爷子当成“救赎”?
那份特殊的“厚待”,让他拥有了祁余两家的股份,可除了股份外,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荡然无存。
他的一生毁了,床榻上的男人也没好到到哪里去。
祁明轩从他被送往意大利时起,一直想尽办法,时时刻刻同祁家人倾轧斗争,最终坐上当家人的位子,将他从祁余两家的监视里解救。
这个人对他极好。
若非因为他,比起祁家当家人的担子,男人应该更想做一个画家。
“祁明轩,你上次赠我的那幅画太丑,等你醒了,记得再给我画一幅。”
&nbu探视时间到。
出去之前,余味只给祁明轩留了这样一句话。
男人这一次,没能立刻回答他。
重症监护室外。
有医生在一旁,侯着余味出来。
待见着人,立刻上前道。
“余先生,你的捐献匹配检测结果显示与祁明轩先生符合!”
踏破铁鞋无觅处。
没想到让他们在这里,遇到了。苏院长同一干众医生,神色皆是喜出望外。
毕竟,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与祁明轩肾源匹配的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这样的几率微乎其微。
却让他们碰上了。
“余先生,你确定要向祁家明轩先生捐赠肾脏,对吗?”
找到肾源后,一切便可继续进行,在此之前,需得向着捐赠人确认。
“是的,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