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多久没吃过婶子做的南瓜饼咯,可真是香啊,肚子都吃的撑的不得了。”
摸着自己终于填饱的肚子,林婉仪把脑袋靠在周氏的肩头,幸福的感慨着。
张氏是个懒货,整日的逼着婉仪这丫头做活,凤春姐在世,哪里舍得让这丫头进过厨房半步。
被恶毒大嫂逼着进厨房做饭,又哪里会做的出好饭菜来。
在家里被张氏打骂,婉仪越发的不待见待在家里,有时候能在山林里钻上好几日。
怜惜的摸着这丫头粗糙的手,周氏叹口气,“好孩子,你爹娘不在了,可真是生生的委屈了你啊。”
村里田地大多都在山上,一年到头能添饱肚子已经是老天爷开了恩。
自己大哥在村里开了私塾,大嫂娘家还时不时的贴补些银钱。自己又会打猎,家里的日子在村里是掐了尖的。
双手环着周氏的腰身,林婉仪笑嘻嘻的说着,“婶子,我哪里就委屈了呢,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我想吃啥就逮啥,林显文那老狗都没我吃的好呢。”
这丫头性子还真是活顺,遇上这么大的事,没多大会子就欢天喜地咯,还真是心大哦。周氏握着她的手腕,嗔怪着,“你这丫头就会贫嘴,人家丫头哪个不是乖乖的在家待着,做一日三餐饭,闲暇时绣花学做衣裳,就你整日跟个猴子似的钻在山林里不出来。”
董士凌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疼的要炸开,鼻子里窜进一缕缕的香味,喉咙里的苦涩却朝嘴里涌来。
“呃……”
打小就厌恶苦涩的药汤味道,胸中也好像被苦涩味道填满,两种不同的味道在昏沉沉的脑子里纠缠,董士凌忍不住张嘴干呕起来。
“他醒了!”
听到这声音,林婉仪的脑袋转向身后不远处的床铺上,看着那男人缓缓睁开了迷茫的眼,她惊呼起来,“婶子,你快瞧,这人终于醒过来了!”
“嗯,醒来了好啊,也不亏你这丫头破了命的救他一场。”
周氏扫了眼那个初醒的男人一眼,点着头欣慰的望着已经朝床铺扑过去的林婉仪。
才睁眼打量一下周围环境,发现自己在一个黑乎乎的山洞里躺着,脑袋痛的只回想起自己一脚踩空跌落山崖的那一瞬间,眼前就出现个面目可憎的脸,还咧嘴冲自己可怕的笑着。
早听说,这附近山上土匪横行,自己不会昏迷之时被土匪弄进了土匪洞里吧?董士凌的眼神微闪着,想把身子朝后缩缩,好离这张脸远些,却虚弱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见这人一双乌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林婉仪有些焦急的拉着周氏的手,“哎,婶子,你看他眼珠子都不动,会不会摔坏了脑子,变成了傻子啊?明儿一早还是赶快让叶叔上山来一趟吧。”
你才是又丑又蠢的傻子呢,本将军俊朗潇洒怎可能是个傻子!
眨巴了眼,董士凌忿忿的咬了下牙根。
“没事,能醒过来就成,他八成是流那么多的血,脑子还没缓过来呢。”
家里大小几个大夫,颇有经验的周氏信誓旦旦的安抚着急切的林婉仪。
听着她们的对话,原来自己是被面前的人给救了,还好没落入土匪窝里。
董士凌紧张、郁闷的心绪稍稍平复了一些,眼神也有了些神采。
见他眼神恢复了些神采,不那么呆滞,林婉仪也放了些心,又去给他盛粥。
“这会才醒过来还不能喝粥,把我拿的红糖翻出来,我给他煮冲几个鸡蛋茶用红糖拌了让他吃吧。”
失血过多,还是要用红糖鸡蛋贴补一下,喝着杂粮粥是没用的,周氏笑着把林婉仪手里的粥碗接了过去。
“红糖鸡蛋我还没舍的吃呢,就给他做,婶子也忒偏心了些,不过能让他快些好起来,也没算本姑娘白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把人背来背去。”
转身去翻周氏带来的东西,林婉仪噘嘴低声唠叨着。
听这丫头声音沙哑,面貌丑陋,心底倒是挺好的。
脑袋还晕沉沉,很少能这样躺着不动无聊之极的董士凌心里瞎胡琢磨。
见那小子睁开眼睛,越发显的五官俊朗,心里有着别样心思的周氏用开水冲了一大碗浓稠的红糖鸡蛋茶,笑着吩咐林婉仪去喂给他吃。
“婶子,你没搞错吧?他伤的是脑袋,又不是手,我的手腕都要断掉了,咋去喂他?”
惊讶的望着周氏笑吟吟的脸,林婉仪不乐意去做这事。
“他脑袋上的伤口你叶叔说很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