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果然是阿洛，即使对方抬出这样天大的利益也无法诱惑她对伤害同伴的人妥协，这一点就很合炎狼的脾气。

薇妮卡倒是少见的没有发表看法，站在戴维身后一言不发，雪兔少年有点担心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跟自己的契约武器耳语，“薇妮卡？”

“……我没事，只是那老头子的气场让我很不舒服。”薇妮卡也侧头跟戴维耳语，凑到他毛绒绒的兔耳前说话，说完还忍不住转过脸蹭了一下，那温热柔软的触感顿时让她感觉被治愈了不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硬要说的话有点像被驯养的猎物见到饲养者或是屠宰者时候的感觉吧？不管平时再凶，哪怕知道拼尽全力也不一定会输，但总有一种深入本能的畏惧感。”

戴维不由得吃惊，下垂的兔耳微微抬了一下，身为十二煌星又来自高科技魔法社会的薇妮卡自苏醒之后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全世界老娘最叼的心态，这还是戴维第一次听她说会对某个人类产生畏惧的情绪。

“无论这老头子是多么优秀的锻造师，如果那些被他锻出的武器都拥有神识的话，我敢肯定它们之中惊惧敬畏的心情居多，不会有几个感觉愉快的。”薇妮卡小声跟戴维说道。

那边唐砚不知跟墨敛说了什么，老者的情绪松动了不少，狐狸眼的青年这才转身向众人一礼，“抱歉，墨老醉心于锻造之术，所行所言皆由此而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诸位海涵。”

“墨阁名震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墨老愿为阿洛锻造是千金难请的机缘，何来冒犯之说。”司夜回了一礼，玖斓是世界上最古老，历史记载最为完善的国家之一，他因探索古迹的关系经常会去玖斓，因此对渊族人的文化与礼节都有所了解。

墨敛闻言神色微缓，司夜不动声色地将他的变化收入眼中，继续道，“只是不知墨老为何会冒着危险前来炎龙鬼沼？”

“他是为了雷因怀兹来的吧，如果目标是灵火之刃的话。”焰白闻言哼了一声，神色已经平复如常，只在眼角还留了些许潮红，人虽然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却因眼周的烧痕而显出一丝不符合年龄的沉重来，叫旁人不敢把他当小孩子瞧。

“这位小兄弟说得不错。”唐砚并不恼，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狐狸样，“我等奉朱焰天子之命，护送墨老进入炎龙鬼沼，就是为了一睹传说中女神之刃雷因怀兹的风采。”

苏洛有些稀奇地看了看焰白，“你知道什么是灵火之刃吗，小白？”

当然知道！焰白简直想要翻个白眼给她，倒是墨老主动开了口，在他看来苏洛会拒绝无非是因为不了解灵火之刃，因而并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足以让她后悔一生的东西。

“灵火，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灵魂之焰，经过强烈信念与决心的提炼，是能化出实质，用于锻造武器的。”墨老简短地叙述道，“虽不能炼化普通的凡铁，但一些本身就拥有附魔导魔性能的矿物却十分适合。选取合宜的灵矿，再由经验丰富的锻铁匠人以毕生经验凝聚出灵火进行锻造，如此诞生的武器就是灵火之刃。”

“灵火之刃自诞生之初就被赋予灵性与神识，与煌月那种强行更改人类基因，融入兵器特性，使得兵器具有意识的方式不同，灵火之刃拥有真正诞生于武器本身的灵识，能够催生出武器的极限潜能，哪怕看似最普通的刀剑也会拥有意想不到的力量。”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那几个黑衣人的佩刀上，看似普通的制式雁翎刀却拥有能斩断狮蟒之鳞，抵挡类龙龙息的力量，的确让人动容。

墨老的声音顿了顿，“这是墨阁代代相传，于冶炼武器一途的极境，也是老朽毕生追求的唯一心愿，只是想以纯粹的灵火淬炼原矿十分困难，从古至今还未有一人成功过，即使在墨阁的传承中，七七四十九道淬炼工序里也只有三十余道是由灵火完成的，所锻之器不过是些无用的半成品。”

似乎是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墨老也侧头看了看那些雁翎刀与唐砚掩藏起来的袖剑，眼神中透露着不屑，“这些刀虽皆由我墨阁锻造，距离灵火之刃差得却不是一星半点，入不得眼。”

老者摆了摆手，闭上了眼睛，似有感慨，“……真正的灵火之刃，不拘于形，不留于器，四象四通，随心而动。也说此器与主人心意相通，可随主人意愿变幻外形，甚至不再拘泥于武器，可作其他用途，且同时具有全系元素附魔，无论在何人手中皆能发挥其能。”

司夜在全系元素附魔这一点上听出了端倪，“依墨老所言，女神之刃雷因怀兹便是灵火之刃了？”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