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许重华的安排郭副队带了兵马去前路叫阵,而我跟着探子们从侧面入山,事情比预想的要顺利,可能黑虎寨见前头那么大的阵势,将守卫都调走了吧,直到我们排完绳索快到山脚处,才听见巨石的崩裂之音。
许重华坐在大帐中饮着一壶香茶,见我回来他仔细盯着我瞧了瞧:“没受伤吧?”
我笑着摇摇头:“打战比我想象的有意思。”
“参军最忌好战恋战,如果国泰民安谁都不希望打战。”许重华语气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大家都在拼命,切不可凭你妄大之言,扰乱军心。”
我正了正心神,当下正视到自己的错误,便拱手认错道:“是我一时失言,我自当改过。低调行事。”
接着郭副队掀了帘子进来,哈哈笑道:“那黑虎见我叫阵还与我舌战了一番,语气狂妄至极,结果才过了一刻他就不嚷嚷了,我见他跑了就知道小公子已成事,便领着人马回来了。”
“很好。”许重华吩咐道:“今夜便派探子入山,否则夜长梦多,如果今夜能找到他们的粮储就一把火烧了。只要一见山头火光,立刻按先前部署设伏。”
那一夜我合衣未眠,手持宝剑端坐帐中,就等着鼓号响起随军入山,然而等了一夜,预想的鼓号声并没有传来,随后得知昨晚入山的探子一夜未归,山头一夜没有异常。我急急闯入许重华的帐篷,他正捏着眉头朝郭副队道:“只怕人已经被擒了。不能再妄然送命,只能另寻他法了。”
“难道不去救他们吗?”我出声问道:“再怎么说也是十多条鲜活的性命,你为何不派人去找找?万一是落石滚下来砸伤了呢?”
许重华抬头望着我道:“若是一两人不小心被砸伤了有可能,可十六人一起出去的,连个回来报信的人都没有,你认为他们还活着吗?”
我无言以对,可还是不甘心地道:“大不了多派些人入山,起码不能让他们没有葬身之地吧!”
“大不了多派些人?二十个?五十个?还是一百个?不论派多少人去,哪怕再牺牲一个,对我来说都是得不偿失!”许重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没有足够的把握,我不会让兄弟们平白无故的去送死你明白吗?一个都不行!”
我灰溜溜地出了主帐,要说心里不怒不怪是假的,看着不远处的山顶,我心中越发不平。
当晚,我悄悄遛出军营,独自爬上山腰,沿途不少巨石崩裂的碎块,我企图在石堆里寻找遇难者却一无所获,突然一个黑影从我眼前掠过,我心中一惊,立刻抽出佩剑严阵以待,接着后脑突然被打了一下,瞬时眼前一黑……
等我醒来时却在后山河流旁的小树林里,我摸了摸身上的佩剑,完好无损的封在剑鞘里,突然一道声音响起:“世子醒了吗?”
我回头看过去,一人灰色罩袍,抱着一堆野果朝我走来
“白泽?”
“是我。”他笑着将野果堆在野草上,拿了一个在身上擦了擦后递给我。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白泽是我母亲的表弟,随我母亲入齐后因医术一绝被赦免为奴,派遣至齐宫为药师。他比我大不了几岁,所以就没按辈分叫他表叔,一直叫他白泽。
“周宇王打探到齐皇曾下密令要诛杀你,借机夺回宣化,所以命我和蒙柯来找你,好保护你。”
想起这段时间经历过的种种,我怒不可揭地问:“那为何早些时候不来?若他早点派人来保护,我母亲也不会死!”
白泽低着头道:“你父王也是刚刚才知晓,他原以为你来大金为质可以保全你,毕竟你是他的独子,却不想齐皇打的是这番主意。”
“他可知道母亲已经去了……”
“也是刚知道的……他已经病倒了……”
我将头埋在臂弯里,尽量让抽泣声不是太大,白泽叹了口气:“你听着,齐皇现在的目的要你死在金国人手里,这样他才好借题发挥。我们这一路是跟着齐皇的影卫来的,周宇王说跟着他们就一定能找到你,昨夜那群影卫趁乱上了黑虎寨,我想着你被黑虎寨追杀过,如果你在黑虎寨的话齐皇也不会再派人来了,就打算等那群影卫出来继续跟踪,没成想你差点送上门去。我瞧你身上穿着金国的兵服,到底怎么回事?”
我将经过与他说了一遍,白泽皱皱眉怀疑地道:“这许重华为何要冒着欺君之罪帮你?他会不会有什么目的?”
“他知道齐皇要我的命,若我以代皇子的身份死在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