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歌山住着的时候,你是没看见,满屋的珠宝金玉,彩仗浓香实在恶俗!我便叫人重新布置了一下,方才能入眼。”萧景正说着,却见赵媛停在寝室旁的一个置物架前,她轻轻拉开下头的小抽屉,里头有一个紫檀木小盒子,萧景疑惑地上前,拿起盒子道:“这是什么?”说着,便打开来。
“原来是樽紫玉杯盏,看这杯盏应是有一对的,也不知另一只去哪了。待明日让人去库房找找,这萧歌山庸俗一室,也就这宝贝能入我眼。”正说着,赵媛从他手里将东西接过,细长又白嫩的手指轻轻擦过杯沿,目光留恋地道:“真是个好东西。”
萧景并没有注意到她异样的情绪,只当她看上了,便道:“看来嫂子喜欢,那便赠与嫂子。”
“我今日来还有一事要提醒你。”赵媛将盒子盖上,拿在手中。
萧景神色一正,挥手让下人出去后,赵媛才开口:“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往昔你念着与许重华的兄弟情义,和夏侯家的姻亲之仪,未曾动周辰诀分毫。可他终究是齐国的代皇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萧景叹了口气道:“如今他已不成威胁,若他真有心撼动我大金江山,何至于当初不参与谋反?况且夏侯瑾是芩儿的妹妹,如今又临盆在即,我若杀了他,与夏侯家又该如何相处?”他早就知道许重华的真实身份,一直没有动他,是看他没有作乱之心,再者,他与真正的许重华有着最真挚的兄弟情,夏侯瑾当年被摔成个痴子,也是他造成的,没有愧疚是假的。周辰诀的存在,不旦是替他偿还夏侯瑾的一种方式,也是他对许重华的情义寄托。
“那是以前。如今齐国周宇王欲扶持幼帝周唤登基,他权倾朝野,周辰诀是他唯一的儿子。若知道他活着,必会想方设法接他回去,承继衣钵。大金与齐国百年战火,侵城掠地之争便是灭国之争。你踏着这么多人的尸骨,好不容易忍辱负重走到今天,难道要为了一个假的兄弟,将这一切付诸东流吗?”
“他…不会的。夏侯瑾还在京城,他不敢。”话虽如此说,可萧景心中也没底,权利这种东西有着最为致命的诱惑,他便是如此,不惜伤了夏侯芩,才走到了今天。
赵媛冷笑一声,嘲讽道:“你与夏侯芩自小真情真意尚且如此,一个素未谋面的夏侯瑾对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