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伸手过去,就在他快要接住的时候我又缩了回来,我摇摇头,不行,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夏侯府怎么办?父亲母亲怎么办?我知道凭我的能力,什么也做不了,可是我怎能丢下他们苟活?我如今什么也没有了,没了家,没了丈夫,没了孩子,还有什么理由苟延残喘?还有什么理由连累他人?
“你走吧。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还是很谢谢你。我不想连累你们。”
男子的眼神透过面具,充满怜惜,他二话不说跳上囚车,将我搂住,随后带我飞身一跃落在屋檐上,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他朝着下面还在混战的人笑了笑,将我拦腰抱起,飞檐走壁地逃出这片区域。
城楼上,一个身影单手捧着圆润的肚子,一手扶着墙疾走着,当她看到下方刑场上跪着的人时,顿时哭喊出声:“母亲!父亲!”
夏侯夫人低着头跪在地上,听见哭喊,她回头一望,见是夏侯芩在城楼边上摇摇欲坠。
“芩儿!”
“母亲!父亲!你们别怕,我立刻请国主放了你们!”说罢,夏侯芩朝着主刑官喊道:“你给本宫听着,若夏侯一氏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你全家陪葬!”
主刑官为难的看了眼身侧的赵媛,赵媛此次作为监刑使,又是一等顺国公夫人,这两个主子,他到底听谁的?
赵媛悠悠地喝了杯茶,看了眼主刑官道:“本夫人奉皇命办事,大人亦是如此。国主若有其他决断,何必等到现在?”
“可贵夫人……”见主刑官仍是顾忌,赵媛冷笑一声,起身道:“这江山难不成姓夏侯了?派人速将夏侯瑾拉来,夏侯瑾一到,立刻行刑!”
“赵媛你敢!”夏侯芩怒吼一声,质问道:“许家叛国,与我夏侯一氏有何关系!你蛊惑圣听,舞弊弄权,本宫定不会放过你!”
赵媛笑了笑,看着城楼上衣着华丽的夏侯芩道:“你夏侯氏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其罪当诛!你毒害国母,本是下堂弃妇,究竟是用何下作手段重获国主宠眷的难道还要本夫人明说于天下吗?念你是皇长子生母,且又身怀龙嗣已是格外开恩!你若再是非不分,便是陷国主于万众百姓不义!”
“你,你!”夏侯芩脸色煞白,指着赵媛半刻说不出一句话,赵媛接着刺激她道:“你以为自己几斤几两?在王府时仗着与国主青梅竹马,苛待下属,陷害侧室,国主早已对你厌恶不已!不过是记着情分给你脸面,给你个机会改过自新,你却毫无忏悔,反而变本加厉!大金金鸣之声你置若罔闻,西宫里夜夜笙歌你好不惬意。宣化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你锦衣华服,用度奢靡。你是大金的祸水毒瘤,有何脸面在此叫嚣?!”
围观的百姓听赵媛如是说着,心中越加愤怒,宣化祸事枉死了三万六千多百姓,被残害的人数举世惊闻。许重华被诛杀,夏侯氏问斩,天经地义!她不夹起尾巴做人,还敢仗着身份出头阻拦,难道天子犯法就不与庶民同罪了吗?罪帝萧歌山都被流放三千里,夏侯芩其罪也难逃!
不知是谁带的头骂了一句,其他人也纷纷唾骂道:“你这祸国殃民的妖姬!喝着百姓的血,吃着百姓的肉,恶毒至极!”
“夏侯氏要斩,这祸水也不能留!”
“把她从城墙上赶下来!脱了她华丽的兽皮,让她跪在百姓面前以死谢罪!”
“杀了她!杀了她!”
“你,你们……”夏侯芩慌乱地后退两步,捂着肚子痛呼出声,身边的丫鬟们面面相觑,竟没有人愿意上前搀扶。
赵媛看着百姓们疯狂抗议,心底真是无比畅快,正在此时,一个士兵越过人群来到赵媛面前跪下:“国公夫人!夏侯瑾被人截走了!”
“什么!”赵媛回过头,不可置信地问道:“是谁截走的?你们这么多人居然看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属下也不知,那人武功高强,又有同伙,属下等实在不是对手。”
“废物!”赵媛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不论用尽什么方法,必须把夏侯瑾给我抓回来,如若抓不回来,就让你全家陪葬!”
士兵答应一声诚惶诚恐地退下,赵媛正打算前去禀告萧景,突然她捂住胸口,脚步一顿。不对,如今夏侯一氏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以前的党众更是避之不及,怎会有人冒此风险截囚?
赵媛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但她更害怕是那个人。她想了想,既然暂时伤不了夏侯瑾,便只能先让夏侯芩不快活了!
“来人!罪妇夏侯瑾半路脱逃,为防同党劫法场,立刻对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