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还紧张裴公子
狭小黑暗的牢房里,混杂了各种各样的女犯人,短暂的三天刑拘内,她遭到了这些女犯人的狠狠“关照”。
她知道这些女犯人受了谁的指使。
她咬了咬牙关,裹紧身上唯一一件御寒的大衣,走出那道阴森冰冷的铁栏杆。
保湿手续很快完成,她出了看守所。
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凌晨时分的街道覆盖上一层凛白,这个多雪的季节,昏黄的路灯下,放眼放去是一望无垠的洁白,那干净的颜色,也无法拂去深扎于内心的阴霾。
任雪落在她脸上,冰凉,也带着自由的清新,她踩着雪往前走,鞋底与雪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样幽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黑色的玛莎拉蒂从街角开过来,在她不远处停下。
车窗徐徐落下,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后排,礼貌而冷淡地开腔:“宁小姐,请上车。”
宁桑看着他,挺拔的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边的半框眼镜,斯文,儒雅,显然是个成功人士,可是她却不认识。
“严少让你来的?”
除了严枭,她想不到还有谁会在这个点,保释她出来。
他推了下眼镜,狭长的眼透过镜片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淡淡道:“我是老严为你请的律师,周焯烈。”
从他简单的自我介绍中,宁桑听得出这个人是严枭的朋友,来头也不小。
也是,按理说,这次打架,刑拘得有两周,但三天就被保释出来了。
她抖了下肩头的雪,拉开车门,上车。
周卓烈对前面的司机报了一个酒店的名字,车子发动,往前驶去。
刚坐下,就听到身边的周卓烈开口。
“韩千千要告你蓄意谋杀。”
宁桑唇角抿了下,韩千千那个女人还真是狠,不止让一个牢房的女犯人修理她,还打算让她把牢底坐穿。
“夜诱的监控,拍到是你先动的手。”周卓烈瞥了一眼宁桑的侧脸,低沉的声调里有讽刺还有唏嘘,“韩千千那种富家千金,不是你这样的人能惹得起的。”
她这样的人。
是怎么样的人?
周卓烈话里话外都瞧不起她,就和他的朋友严枭一样。
宁桑眉心轻蹙,转尔,如柳叶般的眉尖挑了下,笑音靡靡,“好在我傍上了严少这个大款,不然,我可没法轻易脱身。”
金盘律师周卓烈楞了一下,似没想到她会如此大方的承认,她就是那种不堪下作的女人。
对于他的惊讶,她也是一笑置之,随意拨了拨额前被雪水弄湿的刘海,侧过脸,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周大状,有烟吗?”
这次,周卓烈更意外,看着长发凌乱,脸色惨白,下巴尖尖,年纪轻轻就出卖身体的女人,突然不觉得厌恶,反而心生一种颓废的冷感美。
“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周卓烈说罢,不再开腔。
一路沉默,宁桑望着窗外飘摇的大雪,心好像也在随风摇摆,无处安放。
周卓烈送她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给了她一张房卡,没多说什么就扬长而去。
其实不用他说,她也能猜到,这房是严枭开的,很可能严枭就在这间房里等她。
她看了眼房卡上的门牌号,坦然自若地走进酒店,坐了电梯上去。
“滴”的一声,房卡刷开了一间总统套房的门。
偌大的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墙角壁灯发出羸弱的光。
起初她以为严枭不在,想把手里的卡插进卡槽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一张卡。
这么说来,严枭在这里。
他是睡着了?
她猜想着,在她轻手轻脚摁亮玄关灯的时候,从里面传来男人凉薄低哑的嗓音。
“过来。”
“哦。”
她应了一声,脱了鞋往里面走去,阳台的落地窗开着,深夜夹着雪的寒风鼓动着窗帘狠狠灌入,仿佛不是在高级总统套房中,而是置身于冰窖之中。
严枭坐在单人沙发上,身上垮垮的披着件浴袍,手上捏着高脚红酒杯,嘴里叼着一支猩红的香烟,整个人笼罩在寒月之下,越发显得冷峻萧索。
宁桑有一刹那怀疑,严枭是生活在黑暗里的恐怖怪物。
她忽然有点想逃走,可万一这一逃,严枭说不定一怒之下就扔下她不管,让她被韩千千整死。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