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王浩呆了,不敢相信这是宋砚说出来的话。
不可思议地看向宋砚,“宋兄,你是不是被王墨下了蛊,怎么能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身为一家之主,便要拿得起主意,你想想看,心柔是个弱女子,怎么能让她一个人流落在山林里?”
“为何不可?”宋砚语气淡淡,反问他:“她一路平平安安抵达此处,身上不见半丝伤痕,可见是有能力自保。”
王浩气得狠狠甩袖,“荒谬!简直是荒谬,这个世道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人人变得如此冷漠,麻木不仁,我们自小读孔孟圣贤书,圣人不是这样教导我们的。”
宋砚到底是秀才,王浩掂量着自己童生的身份,以后要考秀才,少不得要请宋砚做保。
再一个,宋砚在县衙老爷那儿有几分薄面,自然是不能得罪透。
不敢当面锣对面鼓的训斥他,便指桑骂槐的表达不满。
王墨忍不住笑出来,“圣人还教我们亲君子远小人呢,你怎么偏偏不开眼,要和小人亲近?”
“你够了!”王浩受不了地打断她,“不要再污蔑栽赃你姐姐,这样只会显得你阴险恶毒,算了,我与你说这么多也是白说,你们不收留她,我收留便是!”
他拿定了主意,直接拉着旁边泫然欲泣的王心柔往草丛边走。
“心柔,你就在这里,哪也不用去,只要我在,就一定保证你的安全。”
王心柔抽了抽鼻子,感激地看着他:“王浩,谢谢你,为我据理力争,没有让我流落在森林里。”
盈盈的大眼珠盈满泪水,温温柔柔的看着自己。
王浩的胸腔都要炸了,一张脸爆红。
“谢、谢什么,你太客气了……”赶忙把身上的干粮递给她,“你抓紧吃点东西,要不要喝水?我去河边给你打点,请你放心,和我在一处我一定会照应好你的。”
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自己身上根本没有喝水的用具。
而宋砚那边,他方才就看见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手腕粗的竹筒,而且还有多余的。
为了王心柔,他咬牙走回去。
语气放缓,闷声说道: “宋兄,对不住了,我方才语气委实有些激动刻薄,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也是瞧着心柔一个人可怜,不落忍,小弟在这里向你赔罪。”
宋砚正蹲下身制作陷阱,语气淡淡的:“有何事?”
王浩被戳破,顿时不好意思:“我口渴了,想借两根竹筒用。”
宋砚没有难为他,“在我包袱里,自去取。”
王浩心里一喜,“谢了。”
他目光巡视一圈,见方才放在外面的包袱都不见了,知道被拿进山洞里,便朝山洞跑去。
刚走到洞口。
王墨冷不丁站出来,将一条手臂一伸,拦住王浩的去路。
似笑非笑,“没记错的话,刚才我们在收拾山洞,你很不屑,怎么现在又要进来?”
王浩咬了咬牙,憋着怒火说:“我不是进来休息,是来取竹筒,刚才我与宋兄说过,他已经应允了!”
王墨满不在乎说,“他应允了,我可没允,这些竹筒都是我和琼落准备的,给不给你,我说了算。”
王浩这人是非不辨,看似有底线,其实却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他的是非观,完全建立在自己的喜好之上,喜欢谁那谁便是对的。
刚才又是几次三番对她贬讽斥责。
现在,宋砚把人送上门来,不给他点教训,怎么行?
王浩把牙咬得咯吱作响,“你到底要怎么样!”
王墨微抬起下巴,神色倨傲,姿态高高凌驾,“方才你辱骂我,立刻向我道歉。”
“你……”王浩几乎都要甩袖,愤满离开。
但想起方才对王心柔的承诺,这一路上一定会照顾好她,大话说出去,总不能连口水都不给姑娘家准备。
“我怎么了?你对我再三口出狂言,我还不能要一句道歉了?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你若是足够强大,凡事都能自己搞定,自然不必过来瞧我的脸色,可你做不到啊,想用我的东西,却连一句道歉都不肯说,你是有多大的脸?”王墨沉下脸,“不道歉,就立马给我滚!”
王浩险些羞恼的厥过去,王墨将他批得体无完肤,一张脸都能滴出血来。
他心中默念着,自己只是为了心柔才选择退让。
不断深呼吸,再一再二再三的,才将怒火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