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王墨娓娓道来。
许贺兰一张清雅绝伦,天生带笑的面孔,越听越沉,笑意隐没,面上好似能结冰。
两人在这边屋里说着话,另一边的待客厅里。
王心柔左等右等不见许贺兰回来,心头渐渐涌起焦躁。
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拿走许贺兰答应给她的几本书,顺便,提出拜许贺兰为师的请求。
她虽然不知道许贺兰的医术有多高超。
可是,能被秦老爷请到府上去针灸,必然是有真本事的。
说来也是巧了,她今日是直奔秦府去的。
那位秦少东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却不是个顽固迂腐之人。
上一次居然原谅了她的无心之过,使她幸运地避过了游街示众。
而且她能感觉得到,秦少东家对她有着不一般的好感。
虽然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坏坏的,说出的话也极为露骨。
可是,好似只是嘴上花花,行动上从来没有什么恶意。
而且她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整个城里的有钱人,除了秦天纵,她不认识第二位。
所以,她今天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来个釜底抽薪,上秦家去自荐。
有了上一次毒苹果的误会,这一次她便可以弥补过失的理由,重新提出为鼎香楼提供蔬菜瓜果,用超低的价位,补偿上一次的过错。
如此一来,她就搭上鼎香楼这条供货线。
她就不相信,如此好事,会打动不了秦少东家。
可谁知,她自报大名,小厮去禀报了之后,没过多久,小厮居然拿着笤帚冲出来,把她轰出秦家。
王心柔猜测,一定是她得罪了秦老爷,让秦老爷怀恨在心。
上一次在县衙,秦少东家表明不追究了,秦老爷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她不甘心地在秦家门外徘徊,居然就遇到,从秦家离开的许贺兰。
主动上前攀谈之后,这才有了后来的机缘。
她略懂医术,刚才在路上就试探过,这个许贺兰,对医术的理解早已超出她的预测,随便一个案例他便能分析的头头是道,缜密细致,他的医术显然深不可测。
如果她能拜许贺兰为师,不愁医术不能精进,还可以学到一手精妙的针灸术。
这样,她又多了一个技能。
她的野心,可不仅仅是做生意挣钱。
只要一想到,今后城里那些权贵花重金请她去府里针灸,奉她为座上宾。
而她,凭借着超高的医术,能够起死回生,左右病人的生死。
她就觉得很有必要在许贺兰身上下功夫。
可这个许贺兰却把她晾在这里,半天不来。
简直是,太失礼,太怠慢了!
正腹诽间,突然迎面走进来两个人。
打头是许贺兰。
王心柔立刻露出含蓄的笑意,却在看到许贺兰身后的人时,面色一僵。
被面前的一幕,惊得措手不及,完全搞不明白是什么状况。
惊然往后退了一步,瞪大眼睛。
搞什么,老天爷是不是在和她开玩笑,王墨居然出现在这里!
王墨似笑非笑,“王心柔,怎么几日没见就生分了,都不认得我了?”
王心柔眨了眨眼睛,然后,努力扯出笑容,“阿墨,你怎么在这里?”
王墨不答反问:“你都在这里,我不可以来吗?”
王心柔眉头轻皱了皱,她不意外王墨对她会是这种态度。
现在的重点是许贺兰。
她不着痕迹地用余光,观察着许贺兰的神色。
见他眉眼疏淡,再也没了先前的积极和热烈,镇定的让她感觉不可思议。
王心柔几乎可以肯定,王墨搞了鬼,在背后对许贺兰说了自己的坏话。
不然怎么解释,先前还眉眼带笑,热情温柔的男子,突然对自己冷淡成这样。
王心柔心口微梗,一阵气恼。
决定先发制人,扳回自己在许贺兰心目中的形象。
她深吸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墨,你为什么每次见到我就这样阴阳怪气,难道先前的事还没能让你消气吗?家里因为那件事儿,现在没了钱,没了耕地,还欠了无数外账,你心里但凡还有一丝良心,也该收手了,你恨我,我不怪你,是我这个姐姐的失败,可是你不能连着爹娘一起恨,他们可是生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