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柔脸色唰地一白,惊慌看向里正。
里正下定决心似地,眼底冒出绝然,“上一次我们就不该轻易饶了你,给了你机会,你不但没改过自新,反而变本加厉的为害乡里,所以这一次,村里对你不能再宽容了。”
王心柔心脏一沉,不敢置信问:“里正伯伯……您什么意思?”
里正和王怀德交换了个目光。
王怀德站出来说:“王心柔,你身为我王氏族人,不守妇道,搬弄口舌,背夫淫乱,现在又下毒害人,虽然侥幸没有造成伤亡,可这件事,就像里正说的那样,确实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身为族长,不惩戒你是不行了。”
说完,直接吩咐两个小辈:“你们两个,去拿绳子把她捆上,带到祠堂里行族规。”
“什么……族规?”
王心柔大受刺激,瞪大眼睛,惊呼出声。
从小到大她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人人艳羡的对象,善良,懂事,礼貌的标尺。
族规是什么,只听过没见过,更是想都没想过会有一天轮到自己。
“听说对不守妇道的那些妇女,要把头发全都剃光……”
“我听说还要在头皮上刺字。”
“还得在祠堂里关九九八十一天禁闭……”
王心柔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只觉得如坠冰窟,再也顾不上,王怀德漆黑的脸色。
慌忙扯住他的衣摆,哭哭啼啼的跪倒在地,“族长爷爷,我是被陷害的,我真的没有怂恿投毒,至于我不守妇道也是无稽之谈,我是清白的,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一旦她的头发被剃光,变成一个丑陋引人嘲笑的罪女。
那就相当于是,一刀刺在她心脏。
和杀了她没什么区别。
“不行!”王怀德无动于衷,冷漠的神色里,透着一股雷厉风行,“你是王姓人,就要遵守王家的族规,你犯了错,没有特权,你说你是清白的,可是老夫更愿意相信王浩的话,你们若不是发生了什么,王浩绝不会犯傻,替你做那些事!”
王心柔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
她的目光落在江鸿渊身上,仿佛在看最后的救命稻草。
江鸿渊冷硬的目光,微起波澜。
该死的,就算眼前的女人很大可能背叛了他。
可是,仍旧被她吃得死死的,一对上她小鹿般楚楚惹人怜爱的目光,他的心就立刻软化。
他深吸口气,对王怀德说:“族规就算了,我可以带着心柔离开村庄,从今往后,她不算红叶村的人了。”
王怀德看了眼江鸿渊,不悦道:“江老大,你让开,今日已经不是你的家事,而是我族里乃至村里的大事,你媳妇再不惩治,以后为祸村里,谁也担不起这责任,你也别扯出离开村庄的话,你就是上县衙去给她换户籍,也要等明日,她现在还是村里人!”
江鸿渊不以为然。
强势的目光,落在里正和几个族长身上,“既如此,我代她受过就是……”
里正气得吹胡子瞪眼,直接冲过来,指着江鸿渊的鼻子:“你以为这次我还会通融,上一回原本是要惩戒她,你说你代她受过,可是没过几日,她又犯了大错,这一次她非得自己受罚不可!”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阵车马声。
宋琼落带着秦家的几个下人,匆匆赶进院子。
秦家的大管事听说上次教训王心柔之后,涉及到一桩投毒案,立刻就让相关人员全部都赶过来澄清。
家丁甲:“这个叫王心柔的妇人,不守妇道,打扮的花枝招展,流连在我家门外盯梢,等着勾搭我家少爷。”
家丁乙:“没错,我们家少爷仁善,被她的狐媚样骗了,那天见了面,她和我们少爷拉拉扯扯,我亲眼见到她和我家少爷拥抱在一起亲了嘴,我见这女人轻浮无耻,放荡形骸,立刻汇报给我家老爷,老爷知道这件事后,气坏了,命令我们在她归家的路上警告她一番。”
“那天我们也就只是略动了拳脚,知道她是女子,承受不来,压根就没拿她怎么样,就是吓唬了一顿,临走前削了她耳旁的一撮头发……”
随着秦家家丁一桩桩一件件将事情的过程娓娓道来。
围观群众,脸上都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看向王心柔的目光全变了。
一整晚,王心柔都在不停辩解。
还别说,她有条不紊的语态,和楚楚可怜的表情,很是迷惑了一些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