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了一口酒,然后提起筷子,夹菜送入口中,也不管难吃不难吃,借着酒劲儿大口咀嚼。
宋砚目光落在她倔强的小脸上,语气不自觉带了几分暖融:“少喝点,葡萄酒也是会醉的。”
“放心,我酒量好得很。”王墨又咕嘟一口,将酒杯喝了个精光。
她早就想美美喝一场了。
嫌倒在酒杯里麻烦,干脆直接搬起葡萄酒罐子,仰脖往嘴里灌。
动作太猛,一丝酒液顺着嘴角边流在脖子里,涌入衣服里面。
暗红色的酒液,立马在衣襟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她浑不在意,可一旁的宋砚却看得直皱眉。
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落在她下巴上,轻轻一刮,截断两条“酒河”。
触感极轻,特别像被人挠了痒痒似的。
王墨愣住了,整个人惊呆。
微微张着嘴巴,错愕看着宋砚。
从前两人偶有接触,宋砚最多在她脑瓜上弹一个脑奔儿。
今日怎么改摸下巴了?
宋砚自己也愣了一下,不过他极快地反应过来,抬起手,顺畅地在她脑袋上补弹一记,冷然道:“天色不早,你少喝点,半个时辰后出发了。”
然后动作自然地站起身,丢下她往内院走去。
一进院。
居然看到许安叔侄和老贾几人在堂屋里偷偷开小灶。
一个个拿着现成的点心,狼吞虎咽。
一看到他,三人一起走上前叫苦不迭。
“修谨,有件事我希望你能体谅,以后我无论如何坚决不会让阿墨进厨房,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行了!”
“她简直是人才,有本事把鸡蛋做出腥味的第一人,她做的饭已经不能用难吃来形容,分明就是毒药,我的胃从方才开始抽搐,现在还未缓解。”
“对,万万不可再让她下厨了,只要她不下厨,别的都好说,若想过来混饭,随时来就是。”
“修谨啊,叔做了个决定,从明日开始重新研习厨艺,原本我认为自己这辈子于厨道再无希望,可是今日突然有了信心,觉得我进步的空间还是很大……”
宋砚听着三人七嘴八舌,唇边忍不住,勾勒起浅浅的笑意。
揶揄:“老话说日子不可过的太一帆风顺,阿墨时不时荼毒一下,也是好事。”
许贺兰气的咆哮,“修谨,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我方才连酸水都吐出来了!”
声音从内院传出,正在喝酒的王墨冷不丁呛了呛。
看得出来,宋砚和许贺兰叔侄的关系真的很铁。
宋砚在他们面前,可以放下面对外人时的冷漠和凉薄,也不像在琼落面前那样端着严兄形象。
相处的氛围,很是轻松愉悦。
可见什么人一旦走进他的内心,他便会收起表面的盔甲,温柔待之。
王墨觉得自己对宋砚的了解,好像比原来又进了一层。
夜色朦胧。
宋砚从内院走出时,发现王墨已经喝趴在石桌上。
酒坛子被喝的精光,歪倒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