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知道的事情,刘禹忍着痛将头转向了一边。
“你......你这是做啥?”门口的雉奴抢将进来,看着扎在禹哥儿手背的上的那枝珠钗,不由得怒从心头起,直想骂上一顿,可一见那女子脸吓得煞白,身上还不停地发着抖,便硬生生地住了口,禹哥儿的手还在滴着血,她从腰间拿了一个瓶子和一卷纱布出来。
“忍着点。”雉奴柔声说道,见刘禹点点头,提着钗头猛地一用力,将珠钗拔了出来,见那创口甚深,她又回头狠狠地瞪了璟娘一眼。转身赶紧从瓶子里倒出些白色的粉末,按在了创口处,等到止住了血,然后再用纱布一圈圈地缠了起来。
“你莫怪她,雉姐儿是从临安府连夜赶过来的,在这里陪了你一宿......”包扎了一番,刘禹觉得已经不怎么痛了,这才转头安慰床上的女孩,没曾想话没说完就被她吃惊地打断了。
“你说什么?雉姐儿,她是姐儿?”璟娘刚刚听到这三个字就立刻睁大了眼,指着一脸怒气的雉奴问道,军中会有女子?这不是《木兰辞》上才有的故事吗。刘禹一见她的反应哪里还不明白,为了这么个误会,就值得赔上一条性命?自知疏忽的他摇摇头。
“某来说吧,昨夜你受惊过度晕了去,一路之上都是你那位婢女服侍的,你的衣裳也是她换的。后来,某见她已经劳顿不堪,雉姐儿又赶到了,就让她去厢房歇息,雉姐儿是金指挥的妹子,也是某的妹子,自幼便在军中长大,并不是寻常女子,你就算是有疑惑,为何不能多问一下?要如此自轻性命。”
“你知不知道,为了救你,有多少人彻夜不眠不休,光是浙东几个州府就出动了上万官军,现在还在着力抓捕匪徒。不为父母,就看着这些素不相干的人,你怎的下得了手?退一万步说,昨日你就见过某,做为你的夫君,若是找不到女子,某不会自己来?要让别的男子碰你么。”
刘禹的话有些重,说得璟娘潺然泪下,明白是自己想得差了,她低下头一句也不敢回,抱着被角不住地低泣,刚才那一下她用上了全力,想想就觉得疼痛,错已铸成,枉平日里自负聪明,遇上点事就慌了手脚,连这么大的破绽都瞧不出,她只觉得羞愤欲死。
她这个样子让刘禹也无法再说下去,来这时空这么久了,早就领教过古人的操守,他们把许多东西都看得超过生命,这在后世来说是愚昧或者说是可笑的,但刘禹早已经不这么认为,能直面生死的人,都让他钦佩,因为他自己做不到。
“你......也莫再乱想,好生休息吧,一会某让人去叫醒你的婢女,让她来陪你。你爹爹还在家中等着消息,尽快养好了才可归家,外人现在都以为是你二哥在此,某也会推说你受惊过度身体欠佳,挡了那些应酬之事。不管遇到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莫再轻贱自己,徒让家人担心。”
带着雉奴出了房,刘禹轻轻地把房门带上,说起来两人也有许久未见过了,似乎有了些隔阂,经过刚才这么一遭,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个小跟班的时候。或许是想到了一块,两人眼神碰撞在一起,都是微微一笑,不用说话也能明了对方的所想。
“虞侯,他们要登岸了。”天色慢慢地亮起来,不需要夜视仪,也能将人锁定在望远镜里,早已看到的姜宁点头不语,贼人们的船靠上了江岸,那里并不是码头,岸上是大片的滩涂,他们似乎是想从这里登岸。
姜宁耐心地等候着,不管怎么样,贼人都已经插翅难逃,前面的大江被浙东水军封锁,除非他们能硬闯,否则弃船登岸就是唯一的途径。为了避开官军,看来他们是特意选的这一带,岸上除了荒地就是山林,如果所料不错,他们应该是想潜入会稽山的莽莽丛山中,再伺机逃出去。
为了避免被发现,姜宁的人离得很远,借助着黑科技一直追踪到了这里,他最大的优势就是手下的一百余骑,现在全都下了马跟在后面,只要这伙贼人一离开江岸,就是他发生攻击之时,在这山林和江岸之间无遮无拦的荒地,没有人能逃出骑兵的追击。
的确如姜宁所料,朱清选定登岸地点时,一眼就看上了这里,凭着大山的掩护,多少官军都难以捉到他们这五十多人的踪影,这一点他还是有把握的。自从发现官军已经封锁了大江之后,他就明白只能这么走了,好在这也算不错,最多耽误些时候,官军不可能长久地搜寻,避上一阵子,风声一过就是他们出海之时。
虽然冒了点险,不过这一趟丰盛的收获还是让每一个贼人都喜笑颜开,只要能活下来,钻钻山林又算得了什么。背着厚厚包裹的贼人们一个接一个从船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