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惨烈的战斗仍是让他心惊!
“问一下他叫什么?”此刻真金的脑中只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护卫们虽然不解,却没有人质疑他的指令。
“兀那蛮子,吾主问你,姓甚名谁?”生疏的汉话中杂着蒙古口音,让杨磊的神志恢复了一些。
“听好了你爷爷姓杨名磊,居官大宋殿前都虞侯,和王七世孙,老令公之后。”
真金听得疑惑,这个官职他是知道的,家世什么的就不清楚了,皱着眉头他又亲自上前多问了一句。
“哪个令公?”
“两狼山战胡儿天摇地动天摇地动!”杨磊闭上眼,嘴里却没有停歇。
“好杀!唉!好战也!
拼性命和番奴对垒交锋,我杨家投宋主忠心耿耿。
一个个为国家不避吉凶,金沙滩只杀得星稀月冷。
血成河尸堆山实实惨情,杨大郎替宋王宴前丧命。
杨二郎拔剑刎为国尽忠,杨三郎被马踏尸不完整。
四八郎两个儿下落不明,杨五郎削了发去把佛诵。
杨七郎在雁门前去搬兵,单丢下杨六郎十分骁勇。
提银枪跨战马疆场立功,我杨家八个儿子如狼似虎东挡西杀
南北征战,两军阵前,万马军中,不惜命!”
力竭声嘶,渐渐归于沉寂,一曲秦腔从没有了陕音的杨磊口中吼出来,另有一种悲怆之色,真金勃然变色,没想到此人竟然是传说中的杨家之后。
“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刘禹早已经泪流满面,他嘴里喃喃地念着这句话,都忘了是谁写的,又是在哪里看到的。
强抑着心头的伤痛,努力控制着颤抖的手,他将手机的摄像头视角慢慢调近,以求录下这些好男儿最后的音容笑貌,他相信这样的片子远比任何华丽的字句都要令人震撼。
这声音雉奴已经听不到了,早在杨磊做冒死一搏之前,她就冲出了汉军步卒的包围,面前是一马平川的长街,正是她之前过来时的那一段,没有任何犹豫,雉奴打马前冲,快如闪电,将稀稀落落追来的羽箭抛到了身后。
数息之间,街口已经在望,只要踏过去就能得到刘禹手下的支援,越是这样,雉奴越是警觉,因为这里是大都城,鞑子的核心所在。
密集的箭雨袭来的时候,雉奴的大枪已经舞做了一团,然而不断地有箭支漏了过来,无奈之下她只能先顾马再顾人,这些箭矢是从正面射来的,从隐隐现出的身影来看,不过寥寥数人,可这箭雨密集得就像是几百上千人一齐发出,力道准确都让人心惊。
“嗯!”雉奴痛哼一声,她知道肩上这一箭已经破甲而入,忍着痛将露在外面的那截折断,低头看了一眼流出的血,仍是鲜红的颜色,还好没有中毒,才略略放下心来。
巷口处一共六人六骑,正是之前那个十人队中剩下的骑兵,急速地射出一轮羽箭之后,六个人一齐扔下骑弓拔出了趁手的兵器,弯刀、长矛、铁骨朵、甚至还有斧子,吼叫着冲了上去,以求拦下这个
拼了!雉奴一咬银牙,大力夹着马腹,战马仿佛明白了她的心意,发出低吼的喘息,蹄声如雷,朝着前方狂奔而去。
首先迎面而来的是一上一下两把弯刀,这样的速度下不需要用力,仅仅平举就能凭着速度将人斩成两段,蒙古人的面相越来越近,雉奴甚至能看到他们脸上残忍的狞笑。双骑交错,闭上眼睛的不是当敌的雉奴而是调转镜头对准她的刘禹,片刻之后没有任何的声响传过来。
原来在刻不容缓之间,雉奴收枪扭腰,按下马头,靠着良好的柔韧度,身体几乎弯成了一个蛇形,身上的甲胄被她大力挤得“喳喳”直响,差点就以为会散落开去,脸颊差不多贴着刀光滑过去,生死就在毫厘之间。
第二队两个蒙古骑兵分别举着锤和斧,一下劈一横扫,没有给她留出任何躲闪的空间。雉奴选择了当头劈下的那个鞑子,大枪比他的手臂要长,直指胸腹,逼得他回斧自保,而她自己则直挺挺地朝后一仰,将将避开了铁骨朵的扫击,那劲风刮得眼睛都在疼,可想而知有多猛烈。
刚刚坐起来,两把长矛就交错而至,这是最后的敌人,她不再惜力,大枪横扫出去,就在右边的鞑子收身想要躲开的时候,枪势一转,从横扫变成了直刺。梨花三分,在他身上凭空现出三个冒血的窟窿,那人不敢置信地用手去捂,直到错马过去都没有倒下来。
错身之时,另一支长矛插着她的肋下的甲叶滑过去,刚刚收回大枪的雉奴毫不停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