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卿和彭理国程序性地碰了碰杯,并简短地聊了几句,无非是互相询问一下彼此的基本情况而已,并没借机多说几句更知己的话。本来出于礼貌方面的考虑,他打算和这位唯一与他年龄相仿的中学语文老师多聊几句的,但是当看到对方那副欲言又止和拖泥带水的不堪样子时,他又忽然就失去了和其继续聊天的兴趣。
已经喝下去的酒已经把他麻醉得很有些想当然了,甚至都有点让人看不顺眼的自高自大了。他开始认为自己是豪爽的聪明的且有着极高人生价值的人,即便是目前没有什么可以变现的价值,也万万不能否定他是一个具有极高潜在价值的人。他相信自己拥有一双能够透过别人的哪怕是经过刻意伪装的外表,来直接看透其内心最真实想法的火眼金睛,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了解清楚了酒桌上每一个人过去、现在和未来,并且据此给他们每一个人都下了与众不同的定论。他觉得自己比别人拥有更加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更加敏锐无敌的观察能力,更加深刻全面的思考能力。
酒精已然使他丧失了部分的理智和自控能力,而他却浑然不觉且毫不在意。他以为别人都是在稀里糊涂地演戏,而唯独他是在清醒地看戏,却不知道他本身就已经沦为一个可笑的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