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政治?”桂卿起初对这个词理所当然地感到十分的迷惑和不解,又觉得实在是有些陌生和蹊跷,他继而又像个真正的思想者一样比较深入地想道,“小小的青云县城里这样一个屁大的角色居然能谈得上这个词?恐怕只有xx级以上的人物才稍微有点资格能谈得上此点吧,县城里的科级竟然也配说这个词?”
“真想不到原来那么高高在上的神圣无比的一个词汇,”他又酸酸地想道,在这样的事情上总是有些爱走极端,“居然会沦落到被一个小县城已然退了休的半大老头子冠冕堂皇而又随口说出的地步,这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和笑话!”
“政治啊,政治,”他在心中感叹道,“你这家伙也忒没品位和架子了吧,什么人的嘴里你都去逛一圈,也不嫌掉价!”
“这不也没什么嘛,不就是来的人显得多点吗?”宏伟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地嘀咕道,他觉得桂卿也应该是这么想的。
“是啊,表面上看着挺风光的,而且收的喜礼钱也不会少,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桂卿果然也有些酸酸地说道,尽管他一点也不羡慕曹继东和康丽萍家那种明显铺张和浪费的阵势。
“一样的事,现在收得多以后还得多,等到人家有事又都得一个不少地还回去。”宏伟随即冷笑道,话语中带着一份难得的幽默。
“哼,我看这倒未必!”桂卿幽幽地笑道,给宏伟当头泼了点凉水,他觉得自己想的也很有道理。
“哦,何以见得?”宏伟道。
“她现在正是大红大紫的时候,”桂卿淡淡地解释道,好像他如此这样了,人家的喜宴也会跟着淡化一下,“给她随礼的人自然是铺天盖地的,沾着粘着挂着的都来了,该来的不该来的差不多都来了,但是她又能记住几个人啊?”
“嗯,也是。”宏伟道。
“特别是那些人家认识她而她又不认识人家的人,”桂卿歪嘴冷笑道,这就不单单是看不起的意味了,“还有那些主动上杆子趋炎附势的人,她根本就记不住啊。再说了,像她这种人说不定哪天就调到外地去了,还还个屁来往钱啊。”
“你想想,要不怎么人人都想着往上爬的啊,是吧?”他冷嘲热讽地说道,看那架势恐怕八辈子也爬不上去了,“光这一次看着不怎么起眼的结婚,你看看今天的这个场面,你说能收少了吗?”
“噢,原来如此!”宏伟嘟囔道。
“这还都是光明正大、应当所分地收的钱吧,暗地里给的那些谁知道有多少呢?”桂卿颇为愤世嫉俗地说道,一副虽然看不惯但是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所以说嘛,人旺财就旺,人火财就火,财是跟着人走的,古往今来,概莫能外,都是一个路子。”
“所以说,手里有权的这些家伙最喜欢生病住院了,”宏伟突然变得有些愤青了,说话也不知不觉地硬气了不少,仿佛使劲发泄一下就能立刻改变现状似的,“也最喜欢死爹死娘了,别管什么红白喜事和婚丧嫁娶的,都是他们发财致富的好机会。”
“你结婚的时候恁媳妇那边应该也没少收吧?”桂卿兴之所至突然和宏伟开起了玩笑,简直没轻没重的。
“唉,一提起这个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啊,”宏伟突然间高声地骂道,显得颇为小家子气,很令桂卿感觉意外,“搞得我的两个奶到现在都还疼得要命呢。当时我们结婚,我这边收的钱归我,她那边收的钱归她,里里外外我不光一分钱没挣,还倒贴了不少呢,真是气死我了。”
“哎,这个事好像不对呀,”桂卿似乎有些明知故问地说道,因为他想知道得更清楚一些,“按正常来讲应该是两边父母的关系随的礼钱归各自的父母,你们两口子的关系随的礼钱归你们两口子才对啊,难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我觉得这样才是最合理的呀。”他又强调道。
“谁说不是这个理呢,”宏伟突然恨恨地说道,看来也是憋火好久了,今天终于逮着机会发泄了,“我原来也是这样想的。结果可倒好,都xxx在一起真刀真枪地生火过日子了,什么事她还和我分得一清二楚的呢,丁是丁卯是卯的毫不含糊,都快把我给气死了。”
“实际上我也看出来了,”他两眼死死地盯着前方不远处,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的心还是放在她娘家那边的,她根本就没拿俺家里的人和我当回事,真是狗眼看人低,骨子里就是个势利眼。”
“我看算了,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桂卿强装很明事理的样子劝道,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不得清静,“咱就别在这里净拉这些家庭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