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着她的时候有限,她就在那个空隙,一个她难得平静下来的午后,将自己交待了,
香消玉殒,姜慈想拿她的尸骨泄愤都不能,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那个只是委托我‘保住那对母子’的敬河无息,在凌云仙子死后,带着她的遗物消失了三个月,
那段日子,当真是谁也无法知他去了哪里,
回来时,他形容枯槁,完全不负消失前还神采飞扬的一门之主形象,
他将我找去他住处,却始终没再与我说他消失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次一次,找我过去就只是看着,想说又说不出的样子,最后还是将我遣退,
他又恢复到酒色笙歌的日子,只是那些想要以他上位的女修和弟子,从开始的趋之若鹜,最后只剩下了恐惧,挣相推拒,
最后还是被他派去的人,强行带去了他的酒池林,
又一次他招我过去,门卫收拾的迟了,我明白那些女人为什么对他只剩下恐惧,
他以吸食那些女修的修炼方式,炼魂,
凡是给他吸食的女修,不死也废,妙龄年华,瞬间成为八十老妪,
那些女人,不是给他丢入地牢深渊喂了凶兽恶魂,便是丢入偏远山村,自生自灭,
他被我撞破也不急,只说;‘最信任的还是你的,可这种事,还是不脏你的手了。’
但他耗尽精神,还是养不回那个死在斩魄刀下的女人。”
方静洲深呼吸,长叹一声,道;
“其实,我最后都无法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爱惨了那个被他骗来的女人,
如果他真的爱,又怎会欺骗她?
如果爱,又怎会明知她跟他到敬和氏会遭遇什么,也不愿断了与她之间的情缘?
如果爱,怎会明知她受了诸般苦楚,也能做到不闻不问?只是托一个手下暗中照料?只要他们活着就可以?
所以我想,敬河无息这个男人是爱凌云仙子的,只是他更爱他自己,
遇到了,便不想放手,哪怕伤的对方遍体鳞伤,也不想承受举目无她的痛苦。”
久久,童羽坐在凳子上,无法动弹。
久久,她才痴痴的反应过来,问了一句。
“丹琼呢?”
方静洲微怔,嗤笑,眼尾却多了几分湿润。
方静洲如同拨去笑出的泪一般,拨去眼尾的湿润,叹道;“你倒是第一个在听到这个古时候,依然记得他的人。”
童羽蹙眉。
“还有谁听过这个故事?”
方静洲摇头。
“没了,没人在乎他的死活,也没人在乎他究竟在这期间承受了什么,包括敬河无息,他的父亲。”
童羽心神,再次剧烈的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