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们在这里休整了好一会儿，他就在远远的地方等了好一会儿，他身后的那些人，便在更远的地方等候。

她看得见他们，他们也看得见她，他们知道她看见了他们，他们也无意对她隐藏他们的踪迹。

猎猎风声的夜空下，无论是单衣的他，还是他身后那些人，孤寂的都有些可怜。

童羽叹息，终究不忍，对那个白耳朵白头发的少年招招手。

颜见她又心软，忍不住有些担忧，却也没多话。

那少年已经看到她在招手了，举步过来。

没有喜，没有辈，好像个没有情绪的精致娃娃，童羽有些在意……

少年近前，她一个指响，向他开了屏息的一道口子。

少年进来，她示意了下她这边的位置。

“坐。”

少年照做，搬来一个不太高，却很平整的石头，盘腿坐下，双手手掌向上叠放，自然的放在身前。

很乖，很礼貌。

如此近前，火光下，童羽意外的发现，这白发少年好像与那些混血少年还有所不同。

少年面上白皙，同样霜白的眉毛和睫毛如同浮着一层银光，很是晶莹动人。

他的皮肤太好了，不像是久经生活磨难的魍魉城的孩子，会有的皮肤。

他的眼睛是浅白的琉璃色，不像是人类，可有着人类的面孔。

他的气息太沉稳，又不像是一个饱经磨难的十几岁孩子，能沉淀出的气质，可他……

又不是人类，那头发和瞳色，包括那尖尖的，毛绒绒的耳朵，都不是人类能长出的东西。

童羽心里的疑问更深重了，她笔下的文，她不记得大设定？这是又崩的节奏？

她暂时没着急探这小孩的底儿，先问空间里的书灵；“蝌蚪，这是哪族的人？”

“……”

空间毫无动静，那个懈怠的书灵，竟然连科普这么简单的工作也懒得做了？

童羽郁结难发，感觉刚才平复的心绪又白费了。

暗暗吐出一口气，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童羽又转向颜，神识传音问她；“你知道他是什么族的人吗？”

颜张口，本来想说，可想到什么，顿住，继而看着她摇摇头。

童羽不太明白他为何欲言又止，或许是当着这个异族少年的面不太好开口，或许他有所顾虑，童羽没多犹豫，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你一直跟着我？”

那少年点头。

童羽眼帘闪烁了下，感觉他意外的诚实，于是揣测，或许她可以问的范围更广？

她这么揣测，也这么做了；“你从在拍卖会上时就很镇定，也没挣扎，到现在依然很镇定，没有去杀人，也没有和那些人那样，受本性的影响，你不是魍魉城的混血居民？”

他还是点头。

童羽一怔，这次没再犹豫，紧接着问她；“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与那些孩子一样被抓到？”

少年这回顿了顿，好像这次她一下问了两个问题，让他烦恼了下。

他低头，想了想，这才对她第一次开口；“我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我是经过魍魉城时，向那些孩子打听人，因为这个长相，被当做混血居民，一起抓了，

至于第一个问题，我不觉得很重要，现在没必要告知，相反，我想向你确定一件事。”

他这么诚实，而且长的也不像坏人，童羽暂时放下了警惕，问他；“你想知道什么？”

少年转头，望了望之前跟着他的那些人，他们已经到了刚才他所在的位置，好像只有保持这个距离，他们才能安心一样。

少年问她；“你将这些魍魉城的居民当成人？是真心的吗？”

童羽蹙眉；“如何不是真心？”

“为什么？”

“他们会生气，会愤怒，长着与人类一样的五官，顶天立地的行走，他们从形成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人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少年没有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只继续自己的思维方式；“可其他人人并不是，太多人太多人不这样认为，换句话说，今天你对他们说的那些，没人告诉他们。”

童羽不太明白他具体什么意思，想了想，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白衣少年视线又看向那些夜色下的民众，没有明说，只道；“你该告诉他们，让他们作为人类的那部分意识，彻底觉醒。”

童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