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井染不敢说,毕竟这太残酷,若不是如此,怜卿长老也不会至今没有公布她的身份吧?
千重歌目中含着水光,他却弯了眼睛笑起来,可整个人明明快要爆发的崩溃。
牙齿之间崩出的字眼,字字泣血。
“这样的人永远也屠戮不尽,清除不了,他们就像暗处藏着的虫子,总能找着漆黑的地方栖身滋养,直到他的目标一个不备,扑上去撕咬啃食……”
“……”
“小师叔,你说既然有人能为母割肉,为子卖命,为什么还有人能如此狠心?”
“……”
“她为他们做了这么多,她本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也无人能够奈何她,她还是做了,他们不肯放过她,要食她血肉,要将她丢入无间炼狱,
可明明有人就是短暂的人间温度,也是偷来的,为此可以用尽任何手段,骗着,拐着,抢着,也想多拥有一刻。”
“……”
“为何明明珍珠难得,有人弃之如履,有人为之搏命?”
“……”
“小师叔!那些人再多的理由,再多的借口,我都不懂,也不想懂,
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世人弃她,我便将她偷走藏起,
如果世人欺她,我便与世人为敌。”
“……”
“九州天下,只她一个,
我不管在你们眼中她是神,是人,还是可登仙化神长生不老的食材,捷径天梯,
在我面前,她只是她,
一个人,
我的人,
你们谁也不能欺。”
“……”
————
————
那天在那个民屋里,关于一个男人的恨怨,关于一个男人的决心和誓言,井染没有向外,向第三个人透漏一句。
那个人的誓言,就好像就那样静静抽成的大树,无需惊天动地,无需人尽皆知,就那样默默的落了根,发了芽,却是谁也无法动摇。
童羽再次醒来,是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
这次倒是睡了个好觉,没有那些幻境干扰,没有书灵侵扰,也没有灵虚之境那个少女的干扰,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当然,她也不知那个她只当是年少多情的青年,立下了认定不变的决心。
童羽醒来看到的还是千重歌,好像她睡着期间,他一直不曾移步,还做好她随时醒来,便能看到最好状态一般,她睁眼他就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脸。
如同之前在野外留宿,第二天醒来,他每次给她的笑脸,如同这些天发生的事都不存在,如同姜氏地宫里发生的事,从来不曾发生。
“醒了?”
可能给他的笑感染,童羽沉闷的心口迷雾也弥散几分,脸上漫出三分虚软的笑;“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