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已经被她鄙夷到尘土里的人骤然一窜而起，面上狰狞，下一刻就要逞凶，天羽笑的瘆人的回头。

“而且，你们对小四，对阿娘做出这样的事，真以为这样就完事了？”

众人恍然明白过来，她并未打算放弃追究这些事，从未。

天羽；“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恶贯满盈，没有惩罚？还能获得神力？以后悠然自得的生活？”

“……”

“你们作恶，天不收，我收。”

……

“今天这事没完，刚才弄出那番动静，那些东西早已经闻声而来，既然你们要这力量，现在，便是你们证明这力量之际。”

这些人已经忍无可忍，面漏凶色；“你既然不收我们为徒，有何资格指使我们？”

天羽冷嗤；“你们没得选，我不是在和你们商量。”

她眼底的冷光让他们惊觉过来，对这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他们终究还是小看了。

天羽身上的灵流再次蔓延起来，他们惊觉她又想做什么，个个瑟瑟发抖着后退。

“你，你要做什么？”

“你别乱来，死的人已经死了，而且你需要我们，你与他两个人，根本解决不了那么多东西。”

天羽冷笑；“我不喜欢被威胁，且，你们已经让我认识到人可以卑鄙到什么地步，今天的事一出，你们当以后我还缺少你们这样的工具吗？”

“……”

她手上再次撩起金红色的流光，他们一行人，刚被那种似乎可以融化成流火的灵力夺走大多数人，此刻再见这样强劲的神力，已经克制不住腿肚打颤，头上冒汗。

她说；“你们不去，便由我来决定你们该不该活。”

这一刻他们错愕的发现，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他们不去，必然逃不过她的手，可他们出去这个她庇护下来的结界；以他们现在这样的状态，他们绝无她与那个人在群兽之中来去自如的能力。

以他们将她在乎的人害死的罪行，她也不会废心去救援他们，他们……当真要听天由命。

天羽已经没有耐心再与他们废话，一手扬起，他们被扔向他们所恐惧的那个方向，那里，此刻狼烟滚滚黑雾笼罩，那是魔物奔腾溅起的尘烟黑浪，那是……比刚才更要残酷的人间炼狱。

他们之前虽然不止一次的说若拥有神力，必将横扫魔物，还天下九州太平，可当真正让他们单独面对这魔物了，又没有这个勇气独自前往。

可天羽不管这些，她只知道这些人不配温柔以待，她也不必温柔以待，既然他们做了僭越她底线的事，那她就要以自己的方式，惩治，处置这些人。

“能不能活下来，看你们真正的本事吧！”

大力挥出去，不留余地。

那些人以自己不可控制的力量被扔出去，天羽带着重伤的小怜卿，以及他母亲的尸体，转头便回了村子，留下面具人及重伤的钟离离和两个惊魂未定的孩子。

一直看着这一切，整个人背部灼烂，人已经摇摇欲坠的钟离离，看着驾着血灵蟒离去的背影，钟离离虚弱的软绵绵道；

“哎！你说她有没有想到，这些人生还下来可能逃的无影无踪？”

面具人与他一样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不同于他的质疑，他是十分笃定；“我想，她也不会去在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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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下来，那些人前前后后近百人，存活只有十个，可只回来三个，还是曾经与面具人一行组成自卫队之初的人。

他们一身魔兽血浆的脏污，回来已经整个人都飘忽错乱了。

也许真正经历过地狱，才能知道游走地狱而不倒的人，才是真正的强大。

也是真正经历过地狱才明白，之前的自己，究竟有多无知。

他们回来，落寞的带回从前面得知的消息。

“他们跑了，不知道终究是葬身凶兽腹中，还是逃脱一命。”

“他们临走之前说，他们就算能在这场杀魔中活下来，她也不会放过他们，他们现在已经拥有了神力，虽然不如你们，在外面却永远不必再惧怕魔物，他们不会再回来。”

“头领！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错了，再也不敢奢求的更多了，请您原谅我们，请您帮帮我们！”

“……”

哭泣声，哀嚎声，逐渐充斥了整个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