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也不愿配合她开口。
安静,安静的太厉害了。
不该这样的,起码问罪环节应该很安静的,就如同刚从南湘霓裳那样,顺顺利利才是正常。
可这个人,众人眼见他的身体都要撑不住,脑袋上青筋狰狞爆烈,要炸的样子,可他每次张口,都能让自己死死咬住要吐露真言的冲动。
童羽赫然一震,惊觉过来。
“刚才南湘霓裳那么顺利,是心有愧意,本身就认了那些罪,他是心有不甘,虽然也明白自己罪过,却不甘就此认命。”
众人看看她,又看看上面的人。
混血人中,有人猛然蹿起来,含恨怨咒。
“不甘就能不认吗?开什么玩笑?那我们死在他手上的人就这么算了?我的父亲,我的姐妹,还有那些嗷嗷待哺,什么都不知的婴儿……
他们犯了什么罪?我们犯了什么罪要被那样生吞活剥!”
“罪其一……”
就在所有被姜氏残害过,压榨过的受害者一起站起来,下一刻就爆发时,那人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能听得见,瞬间炸裂的气氛又凝结住,所有人看着台上,看着台上那个脑袋垂着的男人,再次出声,道出他所犯下的罪。
“明知姜氏罪孽深重……为一己之私,仍愿……助纣为孽,是为……不仁。”
一瞬间,那些不甘的噪乱,像是冤死的亡魂得到了超度,前一刻还紧绷的气氛,这一刻被平复下来。
依然是不甘的,依然是痛恨的,可,没那份冲上去,将台上的人生吃活剥的冲动了。
“罪其二……”
上面的人再次开口。
“为……圆满完成……门内考核,竞争首席大师兄……之位,弃自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弟于不顾,自相残杀,残害同门,是为……不义。”
千重歌看着上面的人,即便千般不甘,万般不愿,最终还是开口,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心情莫名,他的问身边的人;
“小羽,你说,罪人在惩戒台上对自己罪行供认不讳的同时,是在什么情况下,明知对自己不利,还是开口了呢?”
童羽看看他,突然想到,原著中他虽然也上了惩戒台公审,可他终究在各种因素下,避免了问罪石问罪这个环节,而是直接被人定为“人罚”。
只因当时他的罪行,“证据确凿”。
事后虽然他也揪出那个陷害他的人了,可对公开真相也没那么执着了。
他亲手杀了那个人,为自己报了仇,同样也不再对仙门中任何人的理解抱有期待。
在外,整个仙门的人,还是将他当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曾经的同门,连普通百姓,老弱妇孺,都能拿来做垫脚石的人。
后来,他也一如他们所愿,成了那样的人。
只是这个无情的人冷漠之下,究竟因何成为那样的人,已经没人谁去在意。
他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怎样在从高处跌的粉身碎骨,又在吃人的千魔宫重新站起来,谁也不会去在意。
包括他始终如一,珍视着,保护着的姬青雪。
他不会知道问罪环节,罪人究竟在什么状态下,来供认不讳自己的罪行,在一切还没发生的现在,他更不该知道这个程序。
所以,她有些含糊的给出她原本的设定,不敢说的太细,怕这个从来机警的人再次对她起疑。
“我不太确定,应该是处于一种精神回到过去,身处其中,以术法将当时的心境扩大,恶者更恶,愧疚的话更为愧疚,让罪人无法忽视当初所有的心境,来达到陈述罪行的作用……吧?”
“是吗?”
千重歌视线落在台上那个正在被问罪,人丝毫无法动弹,貌似平静,可整个人的身体状态,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僵硬紧绷,语气奇怪道;
“那他还真是可怜,本来就没多少美好的记忆,此刻曾经的种种噩梦,还要被数倍放大。”
童羽;“……”
“罪其二……”
姜中继续说着,身在惩戒台,此刻被无形的力量压制,控制的心神,却像是沉到死寂的海底。
沉落,沉落。
压抑,窒息,沉重,锥心。
一切好像再次回到了十几年前,他不是如今大厦已倾的姜氏唯一或者的弟子,也不是当时带着弟子出门便让人退避三舍的姜氏大师兄。
他还只是他,还是十一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