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苦笑起来。
苏浅有些狼狈的摸了个帕子胡乱擦了把脸,看见隐鱼又在费力的扯自己皱巴巴的衣服:“你何苦呢?活该被我连累。”
经过这一路的折腾,苏浅倒觉得和这人的那层陌生和隔阂逐渐消去了。
许多默契也只有经历过这样的生死大关才能够培养出来,至少他们现在再说话已经没了之前那种相互间的防备。
“反正我也不认识,让我来也可能还不如现在。”
说着,男人也将脸抹了抹,好歹让眼睛不至于被泥水糊的睁不开,转身又冲着苏浅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浅笑了下,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
她逐渐发现,在之前但凡是经过的那些地方存在机关的,她都能闻到一股不同于别处的气味,虽然很淡,感觉很微弱,但经过了这么多次的区分和辨别,她现在差不多也算是摸清了规律。以后再走,应该不至于再像之前那么狼狈了。
果然,接下来隐鱼就发现那少年似乎是找到了打开正确通道的钥匙,之后便只是遇到了一次暗器机关便再没碰到过麻烦,就这样一路走下去,竟突然就见到了一扇简陋的木门。
就像沙漠中迷路的旅人突然看见了绿洲,苏浅在那一刻简直有些重获新生的感觉,激动的便想要冲上去,打开门,看看里面的风景。
却不想被隐鱼伸手拦住了。
他也不说话,浑身骤然升起一股十分慑人的气度,像是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准备射出去,制敌于死地。
苏浅急忙噤了声,知道这恐怕是个危险所在,身体也随之紧绷起来。
苏浅没想到,他们就在这扇不起眼的木门前站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在苏浅都以为他们快要放弃的时候,男人突然便出手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木门被人大力拉开,从里面蹦出来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半大孩子。
这两个“孩子”的身量大约只有七八岁孩童的样子,可面上看去却已经是成年人的长相。两个人同样的装束,手里都各拿着两个好似镰刀一样的兵器。那镰刀的把手却都铸成了鬼头的样子,看着十分诡异渗人。
苏浅第一时间持鞭迎了上去,很快便觉察出了吃力。
这两个看起来就是比之前他们对上的那些人还要麻烦棘手的人物。倒不是说他们的本事有多么高深,实在是因为他们的手段百出,身法灵活,速度又奇快。
他们虽然个子矮小,但他们的花样却不是一般得多。
两人心意相通,配合极其默契,就像是一个人生了四只手四条腿在和他们打架,招式诡异,极难对付。
而且两个人出手狠辣,招招取人性命,不时还丢个暗器,甩个毒烟,完全没有章法的一通乱打,就像是乱拳打死老师傅,碰到这样的两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物,就是隐鱼都被打出了三分火气来。
苏浅和隐鱼这一路上也算是经过了几场生死之战,即便他们的武力相差悬殊,却也培养出了一定的默契。主要是苏浅,很难得有这种实战的机会,只这么打了一路下来,觉得受益匪浅。
正好她的武器是软鞭,和隐鱼的软剑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两人一个主攻,一个侧应,面对这一对双生侏儒时竟也能彼此压制,让那一对总算没占到半点好处去。
不过,也是幸好苏浅从没见识过江湖人是如何打架的,以为大家都是如此不择手段,虽然打得惊心动魄,提心吊胆的,倒也还算正常。只是将隐鱼气了个半死,扬手一阵掌风又挥散了一片毒烟,没忍住骂了起来:
“两个无胆鼠辈,竟使些偷鸡摸狗,拔葵啖枣的鬼祟伎俩,简直无耻!”
那双胞胎其中的一个桀桀笑了起来,趁着对方那少年回防,突然从袖中又放出一条小小的通体翠绿的毒蛇来。
隐鱼伸手将苏浅往自己身后一带,身子一歪躲过了另一个侏儒的招式,手中剑却已将那蛇劈成了两截,同时一脚飞起踹在了那怪笑侏儒的胸口上。
他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倒把苏浅看得又惊艳了一回。
那人断线风筝般撞在了土墙上,当即便喷了一口血出来,软了身子。
苏浅也是打得烦了,手摸进了怀里,正要掏把药粉撒出去,却听男人沉沉道:
“你缺乏对战经验,这些鼠辈正好给你练手。放心,我会护着你。”
苏浅心里一暖,手也拿了出来。知道人家是好意,她自己也觉得这一路打下来自己长进不小,更加集中了精神对上了自己身前这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