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苏浅再一次庆幸这个松巴赞手里没拿着兵刃,否则自己此刻怕是早已被他劈成了两半了。
再一次被人这样虐打,让她想到那日的比武台,她就是这般被人压着打,这让她万分沮丧,也觉得对不起杨师傅。
怪不得杨师傅始终不肯让自己正式拜入门墙,原来是瞧不上自己这愚钝的资质。
这次怕是果真要死在这里了。
那黑大汉明显是气她之前差点割断他的手掌,并不一次性的解决她,就是要延长她的痛苦,只捡着她最能感觉到痛楚的地方打,势必要让苏浅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
苏浅觉得自己的坚持已经到了尽头,多一分力气也没有了。甚至现在直接死去才是对她最好的解脱。
当看到那人钵盂大的拳头再一次举起时,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预想之中的疼痛却没有落下来。
苏浅的鼻尖闻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气味。那是……
苏浅急忙睁开了眼看去,眼中却是那人身着熟悉的玄色夜行衣的背影。
这人就是烧包,连夜行衣做的都要比旁人的精致,那料子一看就柔软舒适,看那光泽度说不定里面还加了蚕丝。
就是不看那张脸,苏浅也知道是他。
隐鱼,你终于来了……
苏浅放心的晕了过去,并没有看到那人已经卸下了伪装的脸。
此时的赵玄只觉得一颗心仍然在狂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外。
当他看到那少年了无生息躺在树下,马上就要被那黑塔样的大汉一拳捶下去的时候,他的心就开始这样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几乎是下意识摸出了一只飞镖就丢了出去。
还好,及时止住了那人的攻击,这才赶得及救下了他。
赵玄来不及看下那少年是否有事,一腔惊怒全部发泄在了眼前这个黑大汉的身上。
“什么人?也敢来坏老子的好事!”
松巴赞动了真怒,来人他并未见过,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深入中原作战,并没有与除了朔方以外的汉人将军打过更多的交道。
如果眼前的人是周唐,他会一眼认出这就是与他对战过的让他极其忌惮的那个银甲重槊的小将。
而此刻看到的赵玄是他第一次看到,却也同样让他震惊。
在他的印象之中,汉人都是柔弱纤细的,连稍微重点的兵器都举不动,很少有能让他心服的人。
可今天的这个和之前那个银甲小将一样,给他带来的压力是空前巨大的。
他甚至有种强烈的危机感,那种感觉在提醒着他赶紧离开。甚至连姓雷的一家和神臂弓都顾不得了。
“去死!”
赵玄根本不屑和眼前这黑汉子多说,他此刻心里也在惊讶,凭着自己的能力,竟然不能马上拿下此人,这太反常了。
不过,今天的情况,已不允许他再多花心思在旁人的身上。
雷家人和神臂弓实在是太重要了。
他真是没想到,自己之前竟是被雷家人给耍弄了。
当时他看见那神臂弓时确实看出了问题,但他想着只要将雷连磊抓在了手里,这些都不是问题。
可雷连磊却刺伤了他的人跑了。这说明什么?他立马就想到了嫁祸……
赵玄完全没想到这件事最大的变数是那个他一直看不懂的少年。
要不是秦浅,他此刻恐怕已经成为了各方势力的公敌而不自知,然后拿着一把完全用不了的神臂弓,面对来自各方的压力和针对。
想到此,他不自觉回头看了眼那个倒在树下,一脸死气的少年。
“撤!”
那黑汉子趁对面男子一晃神的功夫,突然抽身想要跳上屋顶,却被及时反应过来的赵玄一剑封住了退路。
“想跑,留下命来。”
此时小院儿的情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玄自然不是一个人而来。
当他清晨带着周唐及一众被救出来的斥候回到长谷关时,就听说了苏浅的事情。
等得知经过了一夜众人都未曾追到秦浅,而王铁与崔盛又仔细描述了当时的情形后,他不顾其余人的劝阻,当即亲自带了亲卫队追了出来。凭借着常年行军打仗的细心,很快便找到了苏浅留下的标记,得以追到了雷家村。
赵玄没想到,这里竟然还存在两仪八卦阵这样的东西,也幸好他熟读兵书,对阵法也颇有研究,但破阵还是耽误了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