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位高权重的太后,也逃不开背后家族的束缚。
太后一看到苏浅,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便露出了哀戚之色来。伸出手连声唤着:“浅儿,你可算是来了。”
苏浅不禁感叹,人生如戏,这宫里的女人更是戏多,每个拉出去都是影后级别的演技。明明之前见自己时还只是个点头之交,如今看着竟像是自家的亲祖母一样一样了。
可苏浅此时也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乳燕投林般扑到了老太太面前:“浅浅见过太后娘娘。”
谁还不会演个戏呢,什么泪眼盈于睫,什么濡慕之思,苏浅比这些女娃子演的还到位。
老太太搂着苏浅心啊肝的好一顿亲热,两人总算分开时,各自都像是如释重负般长出了口气。
一旁的宫装美人儿们急忙上前安慰的,抚胸拍背的,捶腿奉茶的,全是围着老太太打转的。
苏浅偷眼瞧着,倒有些跑错了片场的错觉,这被围在当中的老妇,合该换个黄袍加身的男人才算正常吧。
却听身旁一个清凌凌的声音突然道:“县主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是一副琼姿花貌、明艳无俦的好相貌。”
苏浅偏头看去,却见正是之前给自己引路而来的那个小美人儿。
苏浅知道这些女子都是太后养在身旁的小玩意儿,作用等同之前去往漠西的那个王婉柔。可自己如今已经与赵玄定了婚事,莫非这里边还有蹊跷不成。
看着那女子眼中明显的嫉恨,苏浅的心中暗暗有了戒备。
老太太好不同意从众女的安慰中放平了心神,再开口时,已恢复了正常:“如今你能好端端的回京,也是你父母在天的庇佑,既然你家中再无长辈,你这婚事自是由哀家替你张罗。好在隐鱼儿孝顺又能干,你们这姻缘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到时候有哀家为你做主,看看还有谁敢在你的亲事上说三道四的。”
苏浅垂了眼帘,轻轻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可说出的话却叫老太太有些下不了台:“娘娘不知,半月前,殿下在外面寻找娘亲的人回了消息,说是在西南看到过娘亲,还特意送了画像回来,尘儿听了这消息便匆匆忙忙带了人去寻了,直到我上京时他还没能回来,也不知找到了不曾。若是娘亲知道我已经许了亲事,不知该如何高兴呢。”
太后有些噎住了,她本想说,你家无亲眷,嫁妆滕妾自然是要她来张罗。可苏浅这意思,人家母亲还在,只是还没找回,她这边张罗是不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过,太后人老成精,这点小问题自然难不倒她:“你母亲当日也是在哀家身边长大,而你便也如同哀家的亲孙女一般,由哀家为你张罗亲事,嘉宁定不会有异议的。”
苏浅垂头不语,可那明显的抗拒之意让太后的脸色也慢慢冷了下来。既然暗示不行,她索性便明说:
“北宁,你如今可不只是苏府女儿了,身为皇家县主,自当担负起县主之责,如今隐鱼身在漠西,也算得一方霸主,好在他出身皇家,也算能帮上些忙。如今乱贼肆虐,朝堂不稳,正需要隐鱼儿这样的人予以雷霆之击。而你即将为人妇,也当学着大度宽和,早日与他开枝散叶,让他有个牵挂,也好身无挂碍,更为朝廷效力。”
说着,老太太随手扯了身边一女孩儿,指给苏浅看:“哀家这里都是些从小养在身边儿,陪着哀家明灯古佛熬过来的清白人家的孩子,随你选几个,只当给你添个帮手,哀家这也是替你考虑,安国公府中多年来都是那毒妇当家,你贸然嫁了过去,不知道会有多少糟心事等着,多几个人帮衬,也好尽快收拢人心……”
苏浅深吸口气,不待老太太说完便抬起了头来,浅浅笑道:“娘娘有所不知,臣女当日前往漠西可不是被人护送,也不是去享福的,臣女是正正经经入了军营,上过战场,杀过蛮人的。就王府里那几个小贼,难道还比得过北狄人的凶残。娘娘怕是不知道臣女的本事呢,当日臣女为了强渡黑河,曾经特别配置了一种药粉,令那些北狄人还未出战便被毒倒了一片,就区区几个下人而已,何需旁人帮衬……”
一屋子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半晌听到一声茶杯倾倒的声音,竟是一个女孩吓得手哆嗦,将茶杯碰到了地上。
萱嚒嚒突然笑了起来:“哎呀,没想到县主如今本事这么大了,这都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本事啊?怎的从未曾听你说起过。”
苏浅笑了起来,望向萱嚒嚒的眼中却全无一丝笑意:“嚒嚒有所不知,当日我逃离上京城时可谓九死一生,不但被羽林卫追杀,还曾被逼的坠入悬崖,若不是我命大,如今早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