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头顶。
“轰隆——!!”
地狱列车遭受到黑色能量波的部位冒出袅袅黑烟。
车门,被强行打穿了。
那扇小小的白色车门发出‘啪滋’、‘啪滋’的摧毁声,竟是从裂缝里缭绕开了一丝丝诡异的神水,而后包裹着那扇车门渐渐隐退在列车表面。
失去了车门的半透明阶梯也逐渐从末端开始消失。
丹尼尔以及安琪儿等人目瞪口呆“这女人疯了吗,居然敢对地狱列车动手?!”
顾兔从来都对规则一类的束缚无所谓,冷脸继续进攻。昆在后方给予支援,但他不是波道使,本身维持这大范围的结冰场景已经很吃力了。
必须速战速决,顾兔想。
昆无疑也跟她持着同样的想法。
帕格一方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作冰火两重天的极致折磨。
“侑拉,你的灯台还能「传送」吗?!”快要消失的纵向阶梯上,蕾哈尔不断控制着轮椅后退,同时向后方躲避的夏侑拉大声疾呼。
“不行,「传送」这项功能一天内只能使用一次。”夏侑拉也很着急。
蕾哈尔闻言顿时脸色阴沉,在内心暗骂了一句废物。
帕格的人在穷途末路中只能孤注一掷,企图用神水攻击顾兔。就在丹尼尔想要故技重施操纵死灵法术的时候,眼前忽而猝不及防地闪过了一道少年残影,他有着一头被雨雪打湿的飘逸长发,低头朝他挥出了一拳。
等对面的丹尼尔蓦然意识到他的逼近,整个人已经被拳头击飞。
青年人的背脊重重撞击在了列车车厢表面,丹尼尔‘哇’地吐出了一口血,人凄惨得像是被吹飞着糊上列车的一张破旧报纸。
骑在导航上的波急忙喊道“丹尼尔——”
“太、太惨了……差点又死一次。”丹尼尔精神萎靡地道,他的四肢掌心此刻紧紧贴在列车表面,指间缭绕着紫黑色的雾气,大概是使用神水黏附在了上面才不至于掉下去。
丹尼尔低声跟波罗·坡交待道“波,把列车其他车厢的车门都给开了!”
“啊?可是……可是这样做的话……”列车管理人波罗担心会越权。
“快点!你不是也想要复活勒恩吗!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丹尼尔此刻的眼神跟平时展现在表面的开朗不同,竟阴暗到不可思议。
提及勒恩,波罗只能咬牙“我知道了。”
另一边,蕾哈尔与夏侑拉因为脚下逐渐消失的阶梯而不断后退,可背后的车门已经消失了。她们就像是两只蛛网上被角落蔓延开来的火所一步步逼退的蜘蛛,等待在她们前方的结局只有变成灰烬坠落。
察觉到蕾哈尔被逼至绝路的局面,夜的指尖下意识想要有所动作般的颤了颤。
可是这是顾兔却直接告诉他“夜,我不勉强你。你自己选是要继续头铁追着那个背叛过伤害过你的女人,还是乖乖留在我的身边。”
她的声音是那么铿锵与坚决,跟她的性格一样像是刀子做的,锋利得能轻易把现实剖开。她的世界永远那么非黑即白,恩怨分明。
这句话使夜的动作痛苦得凝住。
跟蕾哈尔留给他的记忆不同,兔兔在他心里的形象总是激烈的,鲜明的,热烈的,明亮的。
他想起了测试层里失去意识前耳边遗留的少女的怒吼,想起了她不顾一切前来竞技场拯救自己的身影,想起了她一次又一次对自己无底限的包容。
每一个回忆碎片堆叠起来,都把他的心占得满满当当。
我要把你变成我的东西。
要是蕾哈尔不再登塔,你是选择陪她还是陪我?
我改变主意了,在我对这趟旅程厌倦之前,我不允许你离开。
把夜还给我——把我最重要的人全部都还给我——!!
你明明知道,自那以后他就已经离不开你了。
他曾经和你做过不会分离的约定,即使你或许已经忘了,即使现在的你身边已经不再需要有他的陪伴。
他也依然记得。
对面被隐形阶梯逼至最后的蕾哈尔把这一切都怪罪在了顾兔头上,要不是她,好不容易开启的车门怎么可能会被关闭!
“去死,都给我去死——”
操控在蕾哈尔周围的金色灯台这时竟变化成了超巨大的体积,她双手齐按,巨型灯台顿时凶残地化作杀器,带着要把人砸扁的气势一举朝顾兔的头顶砸去。
长发少年微不可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