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申没有回复安德烈的话，他在心中只是冷冷的笑着。

安德烈总是以一种平静甚至近乎于冷漠的态度对待着周围一切事物。

林申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自己曾经做出的那些事情感到后悔，他打在狐狸胸腔上的那颗子弹会不会也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他的梦里，让他惊醒，而后对狐狸满怀愧疚呢。

这一切的一切，冷静下来后的林申知道也不能完全责备在安德烈的身上，毕竟当初，狐狸是自己的保镖，只不过因为种种的原因，自己的母亲将她推离了自己的身边，那个时候玩世不恭的他并没有意识到狐狸的离开，会成为他们日后这么多年纠缠不清的牵绊。

如果他早知道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如果他能早早的意识到狐狸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的话，也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

例行检查的小护士看着林申呆呆地坐在病房外的板凳上，特意暖心的给他拿过来一个坐垫说到：“先生，您这样在这里时间长了以后身体会不舒服，况且您今天也刚刚有晕倒的情况，还是要多注意休息。这个东西放在椅子上，对您的腰腹也是有好处的。”

林申木楞的点点头，并没有和小护士说一句话，他如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狐狸的身上，一点都不愿意移开自己的目光，生怕狐狸就会在自己转脸的那一刹那，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

这种危险的状况，虽然林申之前处理过很多，但是从来没有遇见过如今这样的，受伤的对象是狐狸，而他要整日遭受担忧和煎熬。

“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是不是等到手术的麻药过去之后就可以醒了？”林申看着玻璃以内的狐狸，那样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真的不像她的风格呢。

林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狐狸，上一次在a市狐狸发生意外，全程都是由安德烈监护的，当时他不允许林申进入自己的力量范围之内，所以林申一直都不知道受伤后的狐狸是一种什么样子。

不过那次的事情是爆炸所致，而这次是真的被子弹穿透了胸膛，而且加上失血过多、抢救的时间不及时种种的糟糕状况累加才导致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小护士看着林申的样子不敢多说话，唯唯诺诺的解释道：“还是要看病人恢复的状况，您耐心等等看，一旦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的医生都会及时和你们沟通的。这场手术历时较长，而且比较复杂，所以你们家属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

林申扬扬手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让小护士先去忙了。

这样的大白话他听的太多了，他不相信顾南弦在电话里讲的那个样子，所以他才会这样又询问了一遍小护士，而小护士回答自己的话，不过都是翻来覆去的那几句，根本就解决不了自己如今的问题。

林申觉得自己是一个矛盾的怪人，有事实摆在眼前他还不相信，可是又有人宽慰他说的话他又觉得不值得相信。

所以他现在只能期待一个奇迹的发生了。

他靠在玻璃上，对着里面的狐狸喃喃地开口：“你要快点好起来呀，不然我自己可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林申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补充到：“你公寓里电气和燃气都到了该缴费的时候了。我帮你预交了三年。你要是醒不过来的话，那我交的钱岂不是要浪费掉了，还有啊——你公寓里已经乱的根本没有地方休息了，我还特意给你请了保洁的阿姨去整理房间，我们两个都已经很久没有在公寓里好好的喝酒聊天了，似乎你总是要比我忙一些。一年到头我们都碰不到几次面。”

林申的话语里，是对狐狸工作太忙的不满。

他从纽约堡将自己的力量撤离以后，每日并没有多么要紧的工作了，反倒是狐狸到了安德烈的身边后，日日都忙的团团转，所以林申和狐狸见面的机会还是能用手指头数清楚的。

别看林申往纽约堡来的勤，偶尔只是自己住在狐狸的公寓里，或者只是两人简单的碰面吃一顿饭就结束了一次的相处。

简单又粗暴。

“你还记得你说你说自己要调到a市工作的时候，我有多么的开心吗？我就在想你晚上没有工作的时候就可以来夜巷呀，我们就可以还像之前一样肆无忌惮的疯狂。后来我发现其实你也很少和我在一起，大概是因为你工作太忙了吧，这些年你总是将工作看得比我还重。我承认我还是个很懦弱的人，不知道应该想出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和你待在一起，我总是觉得自己若是提的条件太多会让你觉得反感。”

林申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