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瀚听闻鬼王之言,回过头来,却看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平原上,刮来了一阵阵妖风,不知怎么的,扬起了漫天的黄沙。
姜瀚的视线被风沙遮挡,原本那挤得密密麻麻的酆都大军,在风沙中变得模糊而不真切,鬼骑兵、高大的甲士全部在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串串的影子。
姜瀚眯起了眼睛,片刻之后,风沙停歇。
原本肃杀威武的军队,赫然变成了一座座黄泥浇成的兵马俑!
残旧的盔甲,锈迹斑斑的兵器,脸上俱是毫无表情的面容,先前千里奔袭、气势冲天的酆都大军,此刻变成了沧海桑田的泥俑。
姜瀚距离酆都大军的距离不甚遥远,但却感觉隔了悠久的岁月一般。
我的天啊,酆都鬼王这是为了躲避大荒崩坏之劫,用天鬼道大神通将军队化作了泥俑以求自保吗?
还是说,原本的酆都大军,一直都是埋在泥土里面的兵马俑?
姜瀚摇摇头,这大荒就如同迷雾一般,到处都透着一股捉摸不透的味道,每一个鬼魂,都有它的秘密,而自己来自阳间,何尝不是如此呢?
如果大荒真如酆都鬼王所说,只是一道掩人耳目的门户,那么门户之后,又深藏着什么秘密呢?
姜瀚将好奇心深埋心底,继续往前而去。
……
九幽大荒的天色永远都是阴阴沉沉的,不见太阳,时间似乎是停滞的。
姜瀚魂体恢复过来,可以御空飞行,估摸着又赶了大半天的路,已经可以看见远方影影绰绰的高山了,这也意味着,这块平原差不多要走出去了。
忽然,天际传来一阵弦乐之音,吹拉弹唱,甚是悦耳。
姜瀚在荒凉而苍茫的大荒中呆了有一段时间了,从未听过有如此动听的乐曲,不禁心神大震,好听是好听,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有一股虚幻之感。
乐音由远而近,越来越真切,仿佛就在耳边弹奏,同时北边有一辆金光灿灿的豪华马车,驾着五彩祥云,往自己这里赶来。
金色的马车,由四头骏逸的白马拉动,车上竟然盘坐着两位浓妆艳抹的宫女,怀中抱着精美的琵琶,一边赶路,一边弹奏美妙的乐曲。
除了宫女之外,还有一位驾驭白马的车夫,身材魁梧,身穿闪亮的银锁甲,显得威武雄壮。
姜瀚右手搭在眉毛处,定睛细看,五彩祥云上的金色马车,美艳宫女以及威武的车夫,飘逸出尘,雍容华贵,仿佛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大荒素来阴森恐怖,何时出现过如此的景象,除了突兀之外,姜瀚更感到这马车上透着莫名的诡异。
姜瀚正琢磨间,金色马车已经来到姜瀚的面前,并降落到地面之上。
那银甲车夫,放下手中的马缰绳,从精美豪华的马车上下来,对着姜瀚先是深深地作揖。
姜瀚吃不准对方的来头,只能跟着作揖还礼。
银甲车夫恭恭敬敬地说:“受幽都鬼王所托,末将驾车前来,希望能够接上大人,回幽宫一聚。”
姜瀚一听是幽都鬼王,想起酆都鬼王之言,脸色一变,瞥了一眼那处处透着诡异的金马车,犹豫间正想婉拒。
怎料到那银甲车夫紧接着又说。
“大人先不用拒绝先,鬼王托我传一句话给大人,说是大人刚刚见了酆都鬼王,想来对本王有所偏见,那也是本王的不对,不能第一时间去迎接大人,失了礼数,若是大人拒绝,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本王有一物,想请大人前来鉴别,此物能够破除冥族他们的法术,点亮命灯,就不知道大人能否不计前嫌,前来一聚为盼。”
这银甲车夫态度恭恭敬敬,说话不卑不亢,早已预计到姜瀚会拒绝,更是猜到了姜瀚脑海中命灯已经失去了联系,一番话下来,抓住了姜瀚的心思,姜瀚就只有答应的份了。
果然,姜瀚眼珠子转动,一瞬间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最后还是归家心切,纵然知道这一趟危险万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一切尽在幽都鬼王的预料之中,鬼王盛情难却,我就不客气了。”
姜瀚进入大荒,将大荒搞得天翻地覆,与各路鬼怪纷纷打交道,早已不再拘谨,话音一落,姜瀚便痛快地上了马车,只是登上马车之后,与两位宫女有意无意间,保持着一段距离,同时心中暗暗默念九幽冰魄诀,随时提防着幽都鬼王的手下,突然动手。
银甲车夫待得姜瀚坐稳,便催动四头神采奕奕的白马,架起五彩祥云,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