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闲?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他有三百六十四天日得闲,余下那一日也不过有事相求。告诉他,不来也罢,免得碍眼。”
马尚顽面色尴尬,含糊的应了声“是”后不敢作声。
眼前这位半只脚已经踏进了具形期的门槛,指不定哪天就会变成太师伯,再加上工于器道,使得他在点苍山的威望极高,连宗主和众位山主都对其礼敬有加,更遑论自己区区一个灵识期的内门弟子。
收回视线,苏吉抬起一只手,王朗立刻将桌上的茶碗轻轻放到他手中。
我去,这架子比老爹还大!
封知平暗暗咋舌,打定主意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落在他手里。
捏着杯盖不紧不慢的拨了拨浮叶,苏吉浅品一口,淡声道:“我来看人,你师父却派你过来搀合,怎么,是怕我相不中,还是担心我跟他抢人?”
马尚顽赶忙道:“师伯哪里的话,家师只是担心这孩子过于顽劣,惹恼了您,这才派我过来看管一二,绝无其他心思。”
苏吉微哂:“哼,那老东西嘴里没句实话,当初说好帮他炼剑,我做足了准备,他却掉头跑去了器王谷!今日又想诓我,还叫你这个猢崽子,当我老糊涂了吗?”
马尚顽尴尬至极,想赔笑几句,却见苏吉哼了一声拍拍扶手。
“也罢,今日就当你所言为真,我年纪大了,懒得跟他置气。”
马尚顽苦笑,封知平悄悄挑了下眉头。
当初听到吴本山剑从何来就有预感,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苏老头果真怨念极深。
“你叫冯不平?”苏吉冷不丁问道。
封知平赶忙凝神,欠身道:“回大堂主,役徒正是。”
苏吉点了下头,问道:“听说你在迷龙山赢了我徒儿?”
封知平心头一跳,恭声道:“苏大堂主言重,我与王师兄只是正常探讨,并无输赢。”
苏吉哼了一声:“赢就是赢,输就是输,遮遮掩掩,恁的虚伪。”
靠,这老头啥意思?
封知平暗翻白眼,保持微笑闭口不言。
“心态还算不错,没虚伪到底。”苏吉顿了半天补了一句。
老头你没完啦?
封知平满心无奈,却见苏吉说完摆了下手,王朗立刻会意,将旁边的一张桌子搬了过来。
桌上物件很多,成品的宝物和草木奇石一应俱全。
“看吧。”端起茶杯轻轻拨弄,苏吉头也不抬,“看出三样,我带你走,看出五样,我收你为亲传弟子。别耍滑头,看出多少说多少,不准藏拙。”
考教啊?
看看苏吉,看看满眼鼓励的王朗,再瞅瞅拼命打眼色的马尚顽,封知平暗暗一叹,打起精神假装认真的翻检了两遍,面作无奈拱手致歉。
“前辈,让您失望了,小子愚钝,一样也不识得。”
“胡说!”
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顿,惊得马王二人一个激灵,苏吉凝目冷视封知平,指了指桌上一块霞红色的石头。
“小子,想撒谎也得动动脑子,这块丹铁原矿正是那天让我徒儿走了眼,被你一眼瞧出来的,你还敢说一样不识?”
封知平傻眼。
太阴了!
实在太阴了!
就说这块石头咋看着那么眼熟呢,苏老头准备的够周全的啊!
封知平暗暗呲牙,脸上苦笑道:“前辈,晚辈那天就说过,能看出此石的底细全靠直觉,是蒙的。今天状态不好,蒙不着,真不是有意欺骗。”
“这样啊。”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苏吉勾起一抹冷笑,“那咱们换个方法。桌上十五件东西,看出十样我许你全身而退,五样你可以走,但得断一条腿。不够五样不但要断腿还要再禁闭一个月,一个月后才可请人瞧病,一样都看不出,呵呵,你就留在这儿吧,我点苍山不养废物。”
“师伯,这...”
马尚顽见势不妙正要帮劝,苏吉冷眼一扫立马让他打了蔫儿。
“你不能这样!”封知平炸毛了,“你没权利动用私刑,门规不允许!”
“不允许不代表不能做,我要杀你,谁敢拦我?”
“你,你你你!你身为点苍山长老,器缘堂首座,竟然无视门规肆意妄为,怎能服众!”
“这还不简单,让你死的有理有据不就可以了。让我想想,冲撞长老,意图行刺,依照门规理当就地处决,徒儿,师侄,你们说是也不是?”
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