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我的无情浇灭了苏拉刚刚燃起的懵懂激情,她又变得沉默不语,不再叫我小桃子,语气和动作,客客气气,不再有原先隐隐的撒娇味。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我也没惹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会不高兴。
我是不可能与她交往的,做朋友也不行,这一别,就是余生不见,为了他的安全,也是为了遵守我们这一行的铁规,否则会给自身带来极大的麻烦。
照例是我做的中餐,苏拉一直躲在帐篷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叫她吃饭时,才默默地出来,扒拉了几口,就放下碗筷,说饱了。
没有酒,酒昨天都被她喝光了,中饭吃得索然无味,她又回了帐篷里,我把剩菜全部吃完,收拾好,装上车里,地上的垃圾放入袋里,在边上挖了个泥坑埋了。
走过帐篷,从半开的门里,看到苏拉侧卧在里面,似睡非睡,被子也没盖,在边上叠得整齐放着。
我回到车上小息。
看了看表,离计划出发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就把驾驶室的椅子放倒,睡一会儿。
二点半,闹钟响起,我走出车内,去叫帐篷里的苏拉。
苏拉还是保持着侧身睡姿,叫了三声,她才转过身来,我看到她眼睛红红的,还有些肿。
“你哭了?”我好奇地问。
“要你管!”苏拉撩开帐篷,从里面走出,径直直到车内,钻进去坐在后面,把车门关上。
“莫名其妙!”我不解其意,开始收拾帐篷,她也没有来帮忙,我一直想不起,是哪里得罪她了。
物品全部装上车,时间差不多了。
“我送你过去吧!”
苏拉不响,别着头看车外,我从反光镜上看到苏拉与我目光对视了一下后,马上转移开,又继续望车外。
车子艰难地从小道爬上坡,开到了大路上,路很平整,还是柏油路,一路疾驶,大概四十分钟后,我们就可以到达中方边境站。
全程无语,我全神贯注地开车,这条路的风景很美,左侧是山,右侧是溪,秋意渐浓,绿叶飘零,伴着溪水声,在山里特有的潮湿味中,精神气爽。
前面就是边境站了,所谓的边境站,其实只有一幢小楼和一个岗哨,设有路障,驻有一个排的边境部队和几个检查人员,主要是检查过境车辆。
把车停在路边,让苏拉在车上不动,我先去探一下情况。
离约定交接时间,还有十多分钟,躲在隐蔽处,看到边境站路障后面,停着二辆奔驰小车,黑牌,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戴着墨镜站在车边。
边境站内没有异常动静,一切都很安静。
回到车上,叫下苏拉,带着她向边境站走去,见到我们,三个男子走上前来,在路障边等待。
“认识他们吗?”我低声问苏拉。
苏拉点点头,我看到有一个男子朝着我们挥手。
“你过去吧,我送你到这里,祝你生活愉快,再见!”
我伸出右手,与苏拉握别,苏拉突然一把抱住我,抱得很紧,松开时,把一块小布塞到我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向边境站。
穿过路障,我看到苏拉钻进车内,几个男子相继上车后,扬长而去。
摊开手中的白布,上面用黑碳写着一个电话号码,下面有一行字:“来找我,等你二年!”
望着两辆车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内,我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这个叫苏拉的女孩,在我平静的内心里,投下了一粒小石子,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打破了我多年尘封的寂静,无法用语言能描述的那种感觉。
心里记下号码后,我把布片点燃,白布在火苗中卷缩变黑,伴着黑烟,发出一股刺鼻的焦味,我将烧烬的布片扔到溪沟里,回到车上,发动,调头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心里很乱,脑海里不时闪现出苏拉的容貌,还有她在潭水边脱光的美妙背影。
如果刚才我答应她交朋友,她会怎么办?她想干什么?女孩子的心思,是微妙而慎密的,她的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在传递重大信息,她情绪的突然变化,应该是我的回应让她失望了,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我还是可以看出,苏拉是个外表冷漠,但内心很丰富的女孩,只有走进她内心世界的人,才能真正读懂她,她给了我机会,我没有反馈。
正是苏拉刚才给我塞布片的动作,让我突然间下了决心,脱离我现在所处的环境,抽身做一个普通人,无论是否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