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云端上,路途寂静无比,司徽忍不住开口。
“我发觉你这厮是越来越闷骚了,心疼她又不讲,你这是自我感动?”
好不容易三界安稳,他才得以与娇妻相妇教子,谁知盛珩这混蛋竟不请自来拽走了他,还让他带几个士兵傍身,让他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了盛珩,结果是来这儿给他充绿叶来了。
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进丰沮玉门的时候,那几个长老都吓得屁滚尿流了,以为他们是来算账的。
但事实上,也的确是来算账的。
那些明奖暗罚的事就不提了,可偏偏那句‘司徽上神带着天帝旨意’,他险些脚下一滑。
所幸他熟知盛珩的尿性将事情圆了回来;又好在天帝的名头他用也不算不合适,顶多口头训斥了几句帝姝,也就过去了。
至于为什么训斥,还得多亏盛珩的慈悲心肠。
那日媲嫇之森里发生的,他和盛珩就在场目睹一切。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盛珩当时不阻止,甚至他的情绪还算平稳。
可要说他不在意孟聘的生死也不可能,不然他完全没必要走这一遭。
盛珩默言,低垂的眸底深处幽幽不见底。
“司徽,她马上要回来了。”
盛珩口中的她,司徽心里知道,但他只是静静看着身旁岩岩若孤松之独立的人,不免叹息。
他亘古不变的只有一点,那便是痴。
“她回来又能怎样,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她当初因何而逝。无论你如何以血换血、耗尽心神筹算一切,她们就是独立的两个人。你所谓的深情,对于孟聘来说就公平了吗?”
他上前抓住盛珩的肩膀,轻声道。
“几万年了,你该放下你的执念了。你别忘了她现在是谁,若是你执意如此,孟聘将不复存在,你可明白?”
话至如此,盛珩该想明白他到底要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极渊之主,还是现在娇憨纯真的孟聘。
盛珩抿着唇,眸光淡如水凉如冰。
当初他的义无反顾就没有给他留退路。
……
“老头?!”
她傻眼了,高位上负手而立的银鹤紫袍长老,不就是那日她将鼻涕误伤了的老头吗?!
他竟是丰沮玉门的大长老!
“放肆!”
一旁的鲁伯又跳脚了,他指着孟聘厉声呵斥,给孟聘吓一激灵。
可鲁伯仿佛又有后顾之忧,放肆二字后再憋不出其他。
阙嵘长老抬手制止,随即缓缓走向孟聘的面前,笑得十分和善。
“丫头,身体可好些了?”
众人惊异,性情淡泊的大长老竟会主动关切一个人,饶是恐怕大长老亲传弟子帝棠庭都没这份待遇,那人还是修习极差的孟聘!
难道是因为盛珩上神的缘故?对,肯定只是客套!
帝姝和碧瑶的脸色不算很好,她们绝对没有想到大长老,竟会对孟聘施舍出几分宽容来。
一旁的涂玺依旧风轻云淡得摇着他的折扇,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揶揄,他撞了撞身旁的人。
“你这徒弟当的也太惨了,自家师父对一个外人嘘寒问暖,心里酸不酸?”
“……”
帝棠庭垂眸,他并非度量狭小之人,只是师父对孟聘的态度,的确有些特殊。
“我正巧缺一条披肩,涂玺上仙这么爱管闲事,不如先割爱一条狐狸尾巴如何?”
说话的是帝懿,帝棠庭不予理会不代表帝懿能忍得下这口气。
“别别别!我闭嘴,我闭嘴就是了。”涂玺下意识地夹紧了自己的尾巴。
招流刮了一眼涂玺,轻声哼哼,“你怎么这么怕她?”
“那你把尾巴给她?”
“嘿嘿,就算我想我也没尾巴给她啊!”
帝懿收回视线转到帝棠庭身上停顿一会儿,眉眼阴郁些,再注视着孟聘的眼神里晦暗不明。
孟聘一脸受宠若惊,不是身侧的花扶提醒她都成呆鸡了。
“好……好多了,谢谢……大长老。”回想起当日她喊得那声老头,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该不会记恨她吧?
阙嵘长老虚扶了一把,她相比第一次见面跳脱娇憨时,要拘谨有礼多了。
他点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你来的正好,趁各位都在我宣布个消息。”
众人抬头,眼里闪烁着碎碎期望,难道他们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