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儒,也非什么正在寒窗苦读的学子,而是齐嵩请来的两个岁数并不算小的读书人,因为家中生活所迫,早早放弃了读书出来挣钱养家,各种儒家经义他们可能不如那些学子们耳熟能详,但是被生活和岁月蹉跎过的他们,知道什么样的东西人们会喜欢,什么样的不会。
眼前他们手上拿着的,都是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绝妙好词!
若说今日,他们见过的词作,怕是比他们这辈子的都要多,但是往往是百首中难挑一首入眼的出来,是以刚才王伦王莽等人刚刚将诗词送上来时,着实让他们眼前一亮,很快就评了很多首佳作出来。
可是……之后就又都是些滥竽在充数了。
但是这个……但是这个……
正当壮年的两个人手都在不停的颤抖:“俱是千古名篇……”
“齐员外,此事实在太过难以置信,需要在下当众诵读,由众位品评,若是仅我说是千古名篇,一下便是如此多首!怕是……怕是难以服众,以至于给你招来祸事。”
接着这些词作就引发了齐嵩的好奇心,然后伸手接了过来,与此同时,一旁场内已经再一次鼓噪了起来。
齐嵩赶忙吩咐一旁杂役上台打打圆场,然后快速翻阅起这些诗词,结果也是被震得半晌回不过神。
齐嵩神色复杂,他想起了和艳来楼的约定,想起了那位贵人的承诺……想起自己在长安城中跌跌撞撞却始终不得其法难以融入……
眼下是个机会了,自己帮了李纲那么多次,他却总是忽视自己,自己总不能饿死在这里啊!自己只要让艳来楼夺得魁首……
只要让艳来楼夺得魁首就好……
齐嵩望向了高挂着的木牌,牡丹第一,渺渺第二。而非非跟子纯,虽说分列三四,那花朵的数量却和前两名是天差地别,自己已经将最容易夺魁的两位行首分别排在了第一位和最后一位了,如此糟糕的两个表演顺序!
居然这样都能让自己如坐针毡……
赵微!赵微!
齐嵩又想起了之前和李新相处时,他似有似无意对自己的提点。
“……家父可说过,莫要和赵微唱那对台戏,免得到时候自取其辱,上元节那事情,你也是在场的……”
齐嵩咬了咬牙,望了望手中诗词,自己若是直接将它们按下不表,必是牡丹夺得魁首了,可这样的话……
可这样的话……
“齐员外?”
“嗯?”
“是否需要在下上台当众诵读?”
齐嵩咬了咬牙,终于做出了这个最为关键的决定:“去吧,若大家都认为是千古名篇,那就把花朵如数加上!”
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仿佛经历一场大病,腿脚有些发软,此时的齐嵩,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期望结果会是什么样的,完全被动的等待着这未知命运的宣判……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那名评词的中年管事声音洪亮至极,而台下的人则干脆再次目瞪口呆起来,不为其他,只为这一连串将近二十首词作念将下来……
他们的脑中大概就一个反应,莫非此时是在梦境中吗……我耳中听见的,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长久的寂静。
即便有人麻了腿脚摔倒在地,那声噪响发出时,那人都觉得有些羞愧,因为自己破坏了这份寂静。
此时的夜已经非常深了,正是天亮前最为黑暗的时刻,天上的繁星都已不见,而原本缺了一块的月亮也昏暗了起来。这名为凤鸣九天的露天舞台却是灯火通明,边上有早起的鸟儿飞过,看看这里是什么吵了自己的睡眠,结果灵巧的偏了两下头后,却只能看见一大片鸦雀无声的人……
奇怪的人类啊……
陈平并非不学无术之人,相反也饱读诗书,此时整个人都有些发木,浑然忘了要捧牡丹这件事情。
王伦和王莽对望一眼,心中浮现出了一种极为荒谬的感觉,这怎么可能!
即便是你能写出一首这样脍炙人口的千古名篇出来,可怎么可能一下写出这么多首来!这怎么可能!
“我没有听错?”
王伦默默的摇了摇头。
“这都是赵微所作?”
王伦默默的点了点头。
而场中在窃窃私语声出现了后,终于开始鼓噪了起来。
“可否再念一遍,很多都未曾记得!”
“下面是可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