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过,时不时就有人想来溜窗撬锁……
这一夜,多多少少竟抓了二十余个,抓完后打晕就扔在铺子里,后来因为有人体质强健些,醒得早,结果就又挨了一记。
“老奴也是没法子,人太多了,铺子里没那么多绳索来捆,只好把他们的衣物都除下来……”
这倒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算得上是一举两得,这下这钱庄当真是要声名远扬了……
“可知是哪里的盗匪?”
“大都是终南山那匪寨里的,也有些是听闻兵器谱的事情,想来瞧瞧热闹的绿林人。前几日财帛外漏,再加昨日铺子里动静实在太大了些,是以就都打起了主意。”
李新对此有些耳闻,一旁插话:“终南山上那两个匪首着实不成气候,一个名叫王乐,一个名叫林笑,做事都是四六不着的。”
。齐嵩道:“确实,这伙匪人亦正亦邪,做起事来着实是莫名其妙,在下初来京城时,途经终南山,就被他们剪径,要在下留下十贯钱的买路财,否则就要割了我的脑袋,不料我刚说了句,着实没带那么多财货,他们就把价格降到五贯。”
说到这里,齐嵩笑了起来,笑意缓下去后,才接着道:“结果他们居然说,五贯总有了吧!莫非这也没有?一贯也成啊!”
齐嵩这话一出,场间众人都笑了起来,觉得土匪当到这份上也是够卑微的。
“最后你怎么离开那里的?”
“最后给了他们一百文,他们便送着我离了那终南山。”
齐嵩话音一落,众人再次齐齐大笑。
李新插话:“听家父提起过几次,朝廷有派过官军围剿,不过有趣的是,官府总是拿他们没法子,据说每次去,要么是大雨道路难行,要么干脆就是山体落石滑坡,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好不容易他天气好些了,他们的主将却在出发前夜暴毙,当时吩咐医官仵作探查尸身,并未中毒,也非有人暗害,当真就是突发疾病暴亡,邪门至极。”
李新见众人有些面面相觑,哂然一笑:“好了,假的!家父也是道听途说,闲聊时的一些谈资而已。不过终南山那一众匪人,确实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一番说笑过后,那些年轻些的伙计也排成一条长队出现在了铺子外。铺子很快就要开始迎客了,赵微赶忙就把齐嵩拉到一边,把希望他做的事情给道了出来。
对于城中粮价一事,齐嵩是早有耳闻的,毕竟家中也是粮商出身,当然是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只是自己现在没有那个实力从中掺和一脚。
赵微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尽快返回岭南,然后运粮食过来,能运多少运多少,能运多快运多快。
“在下家在岭南荆州南郡,步行最快往返也需三十余天,咫尺所言当真?”
赵微心中盘算了一下,目前阴雨天气已过,上游的水倾泻到中下游,约莫也就在这几天,这代表这几天是最容易决堤的……
若是未曾决堤,那便不会再决堤了。
若是陈家认定了这个时机,那必然要出结果了,不是铤而走险,便是偃旗息鼓。
若是铤而走险……
不管是蓄意决堤,还是恶意散布流言,甚至假扮流民,想要做得逼真些,那应该都是从陈留郡开始的……
“幼悟!”
晋阳纳闷抬头,然后就又羞又恨,自家闺名当着这么多下人面喊出来,以后自己这公主威严……
“干嘛!”
“这里到陈留郡,步行得几日?”
“十五六日的时光,出何事了?”
赵微摆了摆手,没理会,转而面向齐嵩:“算下时间,算下长安城内朝廷的应对,粮价的最高峰应该处在二十余日后,若是你来得快,应该不会饿死人,若是来得慢了……”
赵微话并没说完,但是齐嵩已然明白了,明明满城的粮食,却依然饿死很多人的现象,但逢灾祸,必然可见,身为粮商深知此点。不过这可是京城……官家应当不会坐视不理吧?
赵微拍了拍他的肩:“这件事,成败胜负,我可全压在你身上了,等下你去我府上找姓卞的两兄弟,一个沉稳有度一个机变无双,会一路护送于你,这件事我已和他二人打过招呼了,此事若成……你在京城,就算是站稳脚跟了!”
赵微顿了顿,很是郑重的再次对齐嵩说了一遍:“兹事体大,切莫掉以轻心!”
齐嵩目前看似近四十的模样,明明是可以当赵微爹的年纪,却对他拍自己肩膀的轻浮举动丝毫没觉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