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闹了一通,周氏带着一脸的伤回去。
她狠狠闹了这么一通,就不信还有人敢娶陈燕。
她想得也的确没错,第二天,媒婆就上了陈家的门,说这事吹了,那男人连预付的一半彩礼都不要了,就是要和陈家撇清关系。
陈家也没有隐瞒陈燕身子已经不清白的事情,这种事情瞒不住,万一以后被人拱出来了,更难办,只是美化了一下,将陈燕塑造成了一个被恶霸强暴的可怜人。
男人是个木匠,带了一对龙凤胎,上个妻子就是因为生龙凤胎难产而死的,为人忠厚老实,本打算这一辈子就要这么一对儿女,再不成婚,孩子日渐大了,才觉得孩子只有爹没有娘还是不行。
他也没指望找个黄花闺女,找个没孩子的寡妇也不错,听见这件事情,还怜惜了一下陈燕,再加上她容貌漂亮,对两个孩子也耐心温柔,很快就订下了亲事。
周氏这么一闹,把事情真相都给抖出来了。
原来陈燕不是被人强迫的可怜人,她就是一个自食其果的罪犯。
男人对陈燕也只是有些好感,达不到非君不可的地步,知道这件事,微末的好感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这种人品,把他的儿女给教坏了怎么办?男人十分庆幸这老太太过来说出了真相,不然等到婚后才知道可真是要呕死个人。
陈燕娘抱着女儿,哭哭啼啼道:“我们小燕可怎么办啊?”
陈父骂骂咧咧,“爱怎么办怎么办?要不是她自己作死,能到这种境地吗?”
陈父恨不得掐死这个女儿,他以前都宠了个什么玩意?
嘴硬归嘴硬,但人家还是要继续相看的。
近得找不到,那就找远的。
也不拘什么人品家世了,有人要就行。
结果,说一桩,周氏来搅和一桩。
陈父都怀疑周氏是不是有千里眼了,每次有点苗头媒婆上门了,周氏就来了,就算是偷摸躲着也不行。
其实不是周氏有千里眼,是辛春河的钱有。
掏点小钱自然会有人愿意一直注意陈家的动向,再找人透露给周氏。
辛春河知道这样的手段下作,但他向来是睚眦必报,刘家人心善,他可就不一样了。
用阴险的手段算计过娇娇后,再找个好人嫁了过着和美的生活。
想得倒是美,烂泥就该搅和在一起。
陈燕的亲事说一桩,被周氏搅和一桩。
还有一桩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男方也不介意陈燕做过的错事,周氏就去男方的家里闹,闹得男方家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久而久之,媒婆也不愿意上门来了,说不成既浪费时间,还得被一个疯婆子报复。不只一个媒婆,方圆十里的媒婆都听说了这家的奇葩情况,都不愿意替着张罗,实在是划不来。
最后,在冬日中旬的时候,陈家妥协了。
两个月的时光,陈家彻底成为了他们村的笑柄,出门都抬不起头,陈父彻底消磨尽了对这个女儿的情分,一点嫁妆都不愿意出。
陈母倒还是心疼这个女儿,偷偷给她塞了一两银子,她不当家,这些钱是她偷摸攒了很久才攒出来的。这件事被其他女儿知道了,只觉得她太过偏心,和她离了心。
这银子,陈燕本来是准备藏着当做私房钱的。
成亲那天,周氏站在大门口,把门一拉,嫌陈燕的嫁妆太少不让人进门,周边一群凑热闹的劝周氏,大好日子别闹成这样。
农家没那么多讲究,没嫁妆的闺女多了,婆家就算心里有意见,也没在面上说出来的,更别提新婚的时候这么闹了。
周氏啐了一口,“关你们屁事!我家可不养吃白饭的,拿床烂被子应付谁呢?没嫁妆,别想进我们家的门!”
吹了整整半个时辰的冷风,陈燕终于受不住了,屈辱地将她娘给她的私房钱交了出来,心儿和手一样冰凉。
周氏吊着三角眼扫她两眼,“我就知道这小贱人不是个老实的,合着是把亲家给我们家的嫁妆给私吞了,就这么点?别身上还藏着呢吧。”说着,就去拉扯陈燕,又搜出几吊钱后,什么都搜不到了,才骂骂咧咧地让儿媳妇进了门。
你说这大喜的日子刘癞子在干嘛,在屋里躺着呼呼大睡呢。
外头这么冷,他可不愿意出来受冻。
就这对母子的态度,酒席是别想了。
都不是黄花闺女了,还想要酒席?脸怎么就这么大呢!
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