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辛春河上门拜访。
阿娇本来正在院里和阿娘说话,听到辛春河的声音,匆匆跑回了屋子里面,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一张脸涨得赤红。
她以为昨天在辛春河家里,她已经够不知廉耻了,没想到酒醉后更是夸张,想到昨晚她说了什么话,阿娇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或者找仙子把辛春河的记忆给消掉。
“这孩子,”陈氏摇了摇头,“你们又闹别扭了?”
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辛春河抵着唇轻咳一声,“没有。”
“没有就好,也不知道她又在闹什么别扭,她被家里惯坏了,以后可得你多担待。”
这不是陈氏第一次说这话,辛春河的回答也和从前一样,“没有,阿娇这样的性子就很好,没有什么担不担待的。”
……
新年过后便是开春,地里的活多了起来。
与此同时,两山村也面临一件大事,要重新竞选村长了!不少人心思活络了起来,这村长嘛,虽然不算是朝廷官员,但大大小小算是个官,有点权力在身,别人高看两眼,做点事也方便,逢年过节也能收点东西。
原先的村长刘山也想要继任,他媳妇陈桂芬也走动了起来,这家送三个鸡蛋,那边送几把米,东西不多,但是大多数人都爱占便宜,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为了这点好处,随便把无关紧要的选票做人情也是无所谓的。
上回竞选用的招数,这次却失灵了。
陈桂芬发现,各家的态度都挺含糊不清的,送礼都送不出去。后来打听过,才知道原因:
一是因为其他竞选者也在送礼,送得并不比他家少。
二是因为刘山这个村长,当的实在是不怎么样。
上任村长想要继任的时候,一般都是能够继任的。
但刘山在任之间,竟然出了谋害人的大事,近二十年都没出过这种事,村民们在集会的时候都有点抬不起头来。虽然这事追究起来和村长没什么关系,又不是他按着周氏去害人的。
但刘山平时做得也不好,对他讨厌的人家,就处处针对,比如刘陆生一家。找他办什么事的时候,要是不给点好处,就给你拖着,要催上十几次才行,态度还必须得好。要是声音粗声粗气的,没一个月,你是别想办成。谁也不想办点小事都得低声下气地求人。
三就是因为,这次村长竞选中,刘陆生也参加了。
大多数人一听到他的名字,就下决定了要投他了,大家都知道他做事磊落,不会因为个人喜恶就给别人下绊子。经过刘山这个糟糕的村长,大家都知道这种人的好处了。没必要因为一个鸡蛋给自己后几年找不痛快。
陈桂芬看着几乎满篮子的鸡蛋,气呼呼地想摔杯子,拿在手里半天还是没舍得摔,一脚把凳子踹倒。
“这个陈翠花怎么处处和我作对?”
谁都能当村长,就刘陆生不行,就陈翠花家不行。
陈桂芬也是陈家村的人,和陈氏家里是邻居。
她打小就讨厌陈氏,陈氏脾气好,长得好,干活麻利,陈翠花在的时候,就没一个人能看见陈桂芬。后来陈氏被卖出去给大户人家当丫鬟的时候,其他人羡慕,她还高兴了半天。
看着光鲜,但还不是去伺候人的,一辈子都是奴才!生出来的儿子女儿也是奴才,一辈子的人下人。
她就算日子不好过,也是个自由人,是为自己活的。
优越感持续了十几年,陈桂芬嫁到两山村,已经生了孩子,村里的刘秀才回来了,带着赎身了的陈翠花回来了。
陈桂芬又重新回到了被陈翠花压制的日子,自己被压制吧,孩子还没人家聪明,也就是在刘山成了村长之后,才扬眉吐气。可以说,刘山处处针对刘陆生家,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刘山听了也挺不舒服的,输给谁都行,他就是不想输给刘陆生。他靠在炕上,抽了一口旱烟,沉声道:“送三个鸡蛋不成,那就送五个,十个,再加一小袋米,我就不信不选我。”
陈桂芬睁大了眼睛,“我们家日子还过不过啦?老二可还没娶媳妇儿呢!把东西都送出去了,哪来的彩礼?”
十个鸡蛋她家还是能拿得出来的,可那是好多个十个鸡蛋,每家都送,那是一个相当夸张的数字,再加上一小袋米,他们家一年的收入可能都不够的。
刘山吐出一个烟圈,“没事,等我当上村长了,有的是人给我送东西。我有个村长的身份,能相看的人家也好一点,有舍才有得,难不成,你以